“其实,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简世云继续道,“圣上将汪东行汪大人派在这江南担知府一职,实则是暗中调查这件事情,现在,真凶已经伏法,就在今日,长安!”
“是谁?”
“怎么回事?”
“不可能吧,时隔这么久了,当初都查不出……”
……
下面一阵喧闹,有些人是真话,有些人则是浑水摸鱼,装蒜,装作不知,慌乱、震惊、怀疑、好奇……诸多不同的情感在整个简府之内回荡,久久不息。
“至于真凶,哼,我想,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这时候,不少人都觉得简世云的眼神是如此可怕,他这是作甚,摆宴使诈?
“简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老头我就不喜欢你这样虚伪,爱卖关子的人!”傅大人被说得云里雾里,他是真不知道,见被说得那么乱,立马不满发牢骚,他早就想发泄了:这个简世云!
冷冷地看了一下傅大人,简大人不去理睬,但还是继续:“真凶,便是百姓口中的宰相,中书令大人,还有他那无法无天的宝贝儿子!”
简世云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很多人暗地里都知道,但是被证实中书令真的被扳倒了,还是不敢相信,似乎泰山都塌了。
“怎么……”
“不会的……”
“这是为何?”
……
下面,乱成了一团,很多人都准备离开,看起来,这次宴席确实是别有心思,不妙啊。
一些人直接拂袖而去,不过,不知从何处窜出人来,拦住了去路。
“简世云,你这是作甚?”某某大人愤怒不堪,这是变相软禁吗?今天真是刮错了风。
“现在我怀疑,他的帮凶们都藏在简府之内,所以,这儿的一切人,都要押解进京,接受圣上的审问!”简大人冷冷地瞥过下面,看起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简世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可都是朝廷命官,就算你尚书之位官大几级压死人,也没有权力擅自囚禁这么多人!”
一名老者抚了抚胡须,一脸严峻。
“中书令,我不熟,崔家,我也不熟,我只知道,我和你很‘熟’,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算你狠,这次你阴了所有人,不过,我还是要求你,现在马上放老头子我走,简小子我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小老头气呼呼的,但是他本来就做好鸿门宴的准备,所以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并没有太大意外,只是让他吃惊的是简世云竟然敢对江南江北大大小小这么多官员动手,但简世云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目无王法之徒,那他仗的是谁人的胆?
刘义在下面不以为然,押解到“圣上”那里去?皇帝算什么,等他有了实力,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那个狗皇帝要是敢碰一碰试试,让他知道什么叫桃花朵朵开,但是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他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席卷过来的杀意,数不尽的高手潜藏在简府之内,他不能保证能够全身而退,只能擒住临走时顺手拿的匕首,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这时,刘义开始回忆起之前的所见所闻,那次那个疯疯癫癫的死老头让自己进入一个告老知府的院落内,去井中似乎破开了什么封印,再往里他没有前进,白天他就听到那家家主和一名青年人说起崔家大案的事情,而且还说什么汪东行不好对付,难道……那个疯癫老头,世外高人,是想助他一臂之力,查出那件案子?
那次他们也谈论起什么当朝宰相之子,江南江北许多官员与这件事情有关,一旦东窗事发,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看来那个皇帝,但也许是二公主殷秋雪已经查出了来龙去脉,要好好整顿一下,顺便树立一下皇权的威望,来对抗楚王殷德,至于那个传说中的“宰相”,便是中书令无疑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乱成一锅粥啊,不过他倒是相信傅大人和这件事情无关,看那张臭臭的脸便看得出来。
一方面,刘义很想坐山观虎斗,看看这帮当官的会整出怎样的笑话让咱们小老百姓看看,但另一方面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也钻进去了,而且无缘无故的,脱身不出啊,难道真的要一路杀出去?要是狗皇帝派人全天下通缉怎么办?
刘义无奈又彷徨,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