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义开始确信这里的阵法并非有规律可循了,因为每一个阵法的间距、分布都不均匀,有的时候走过两三里地就又出现一座大型阵法,真的很蛋疼,它们之间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范围很广,从旁边不好绕过去,只能破解开来。
这几日,空中仙宫一般的血色宫殿每天都会在某一特定时刻出现,但真的如同宇文公主所说的一样,可望而不可即,咫尺天涯,天涯咫尺,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论你行走多远,不论你眼睛看向何处,把头转过多少角度,它都倒映在你的大脑里,但就是达不到,比海市蜃楼还要玄奥,比人的影子还要挥之不去,但失去时却是那么容易,你想挽留都挽留不住,时间一到,它自然消失。
刘义的鞋子彻底坏了,光着两只脚,要不是有真元护体,还真的会腐蚀得像高地周围的一圈一样,同时他有了一种劳动、运动之后有所得的感觉,要是在以前,劳动可耻,读书才是王道,虽说也不错得绝对,但绝对不会是正确的,所以他在愤恨的同时还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但是乐过之后,问题来了,他的干粮即使省吃俭用,还是只剩下了四分之一,但是两人所走的路程,估计刚刚超过一半,还不知道往后有着什么考验,要挨到出去的那一天,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宇文颖莲的霞帔愈发脏了,但真正身处在这种境地,虽然从前可是想也不敢想,此刻也无所谓,不过比起刘义来,还是好很多。
“轰——”
随着一声巨响,像是搞爆破一般,红色的水花四溅,刘义的破坏性杰作又多了一处,开始麻木地转战下一处,当然,回望几十里地之外,两人会惊奇地发现,第二天之后被破坏掉的阵法居然再次产生,都不知道它是怎样做到的,总之,这些不是现在的两人所能够理解的。
总的来说,郁闷更多,但受益也不少,刘义对阵法的通晓程度又精进了一分。一分又一分,这么多日,可以抵得上苦修一年了,前人田地后人收,话不能说得太绝,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汉,能有前人留下考验来磨砺后人,也不一定是坏事,天下好人本来就不多,不是好汉也没啥事。
这几天,宇文公主总是心神不宁的,看来心中的事情烙印越来越深了,问她也什么都不肯说,强求也强求了,不肯说也没什么办法,但刘义同样觉得多久之后会有事情发生,这是一种修武者的直觉,直觉这东西,很难说,它不明确,很模糊,却也不是空穴来风,世界上某些东西冥冥之中有着些什么力量,教人通晓未来,至于对这种能力把握不够的,就形成了直觉这一东西,它会发生,可你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日复一日,刘义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这是虚度光阴,坐看韶华逝去呢,还是充充实实,锻炼自我呢?未明,不解,没有人给予答案,评论家们很多也只是个人见解,见不得是什么真道理,更何况身在局中,看不清自我的当事人。
要说好处,效果最明显的地方,便是从前一天只能破解好一个阵法,另一个一般能够破解个三分之二不到一点,只能留到第二天,现在的刘义,自觉信手拈来,一天可以完完整整破解两个阵法,长此以往,要是可以不吃不喝的话,他倒是很愿意在这里闭关三四年,到时候出去了定可以大放光彩,当然这些也是屁话,等自己成仙之后或者拥有和宇文颖莲一样的机遇再说吧。
不过,刘义总是感觉这些阵法放在这个古怪的世界很不协调,威力不够,他总是自认为略懂皮毛的,自己都一天可以破解两个阵法,可见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特别深奥的事情,这些和这个世界的大手笔是完全不符的,难不成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两人,真的只是在考验?一想到这里,刘义不寒而栗,但是看看四周,杳无人烟,就连史莱姆都不见了踪迹,倒也是不像,他很狐疑。
又是一天,刘义遇见了一个很不寻常的阵,这个阵和之前所见过的所有阵都不同,居然不是杀阵,更像是困封之阵,类似于那位枯井中的前辈困封自己的那种阵法,这些阵防御力极强,攻击手段却不多,用“困”和“封”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只要布阵之人实力强悍,对阵法精通程度很深,而且被困者实力不够,就打不破外面的那一层东西,只是精疲力竭而死,当然这些阵法都需要时日,凭借的就是一个字:“耗”,耗死你,比起杀阵要难破得多,也是比较折磨人的一种阵法,听说练至极尽可以困封仙神,只要灵力充沛,源源不断,可以困封几千几万年,纵是仙神,也足以被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