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行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有一丝不安的情绪,不禁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对某些事情的灵觉非常灵敏,但是他不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值黄昏,残阳如血,映在西天,照得地上的一切都红晃晃的,点缀上了非常特殊的色彩。
黄昏时的军营,更加充斥了一种渺远沧桑的味道,正如横贯万古的战争史。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刘义笑着摇头想到。
他的营帐对着西天的红霞,迎接着他的到来。
可是,他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里面,有人。
他暂时还不知道那其中是谁,可是他知道那个人应该很强大。
陈风雷?他觉得不可能,陆迟衅?也许。
不管怎么说,未经主人允许,就进了别人的地方,总不会是一个让自己很欢迎的人。
最后,他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状态,不太可能会是仇人,如果自己看到仇人,一定会毁了他的营帐,同时现在马上就冲出去大卸八块,而不是就这么钻进别人的营帐,玩发呆。于是他摇了摇头,走向营帐。
掀开帐帘,一股非常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剑,满是剑,无形的剑。
他就保持着这么掀帘的动作,没有再动。
他的全身真元缓慢运转,进入了某种很特别的状态。
他的帐内,坐着一位白衫青年,剑眉入鬓,神情微冷。
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刘义敏锐的耳中。
帐帘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割裂了开来,隙出一条很细小的缝。
接着,是越来越多那种微不可闻的声音,帐帘上的细缝也越来越多,随着温温的风,仿佛败絮。
终于,帐帘化作无数碎块,缓缓落地。
刘义的手停留在那里,捏着一块破布。
他一直都没有动,所以那就是他掀帘时候捏住的一块。
帐帘破碎,他的人却毫发无损。若是还在几个月前,可绝对不会这么安然无恙。
“不请自来,一直都是你。”刘义走进了营帐。
一身白衣,人如长剑,能是谁?必须是昆卫。
“我知道你不可能请我,所以不会等着你请了再过来。”昆卫平静道。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站如松,坐如钟,腰杆笔直,神情中充斥着一如既往的冷淡。
“倒还有自知之明,”刘义一看到对方就高兴不起来,语气当然也不会好听,“再说我又找不到你人,怎么去请你?”
他知道昆卫过来一定是有着什么事情,而根据以往的经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当下也不急于去知晓,而是问道:“昆卫昆大侠,您老人家还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在扬州之战这么重要的时段内,居然嗖地一下就玩失踪,根本就不让人知道,您可以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对于昆卫,虽然说不上熟悉,也接触了那么多了,他知道对方的性格,那货就是那么淡定,你就是拿脏话骂他,他也最多挑挑眉,根本不会因此而生气,拔剑把你砍成两半,所以在愤怒之下,不说白不说,就应当发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