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吧,过了这个山头,再走不久,就能到城里了。”张大壮和林尘两人走了大半日,见林尘有些疲态,对着林尘说道。
“不碍事的,张大叔。”林尘说道。
“听大叔的,休息一会,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太累着自己。”张大壮也许是想能够和林尘多呆一会吧,说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林尘听到张大壮这样说,好像也能感觉到张大壮话里包含的意思,感受到张大壮话里带有的一丝丝不舍,也不再坚持继续走下去的想法了。
林尘跟着张大壮找了个略微干净的石头,掸了掸尘土,坐在上面。林尘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和张大壮两个分食。
也许是干粮太干太硬难以下咽,林尘被噎得眼泪都出来了,张大壮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背。
林尘咽下口中的干粮,对着张大壮问道:“张大叔,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林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在强压着声音中的哽咽,不想让张大壮听出来。
“大叔这个人啊,就是好管闲事,刚见到你时,你浑身都是伤,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大叔看到你的手的时候,手指头血肉模糊的,指甲盖都没了,带你回家后,发现你身上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大叔心疼。”
“你才这么点大的一个孩子,受了这样的伤,醒来后也不见你哭见你闹的,大叔就更心疼了。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半大孩子出现在这儿,也不见你吵着要找父母,大叔心想,你父母估计也是遭难了吧,所以大叔就不敢问起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你想起会难过。”
“想到你这样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受到这样的磨难,大叔就忍不住心软,想对你好一点,你这孩子实在太苦了。”
林尘听到张大壮的这番话,泪水终是在眼眶决了堤。
“张大叔,我父母其实被人害死了。”林尘哭着对着张大壮说道。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这样的猜测,但是从林尘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张大壮还是有些震惊,看着泣不成声的林尘,张大壮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正在抽泣的林尘,这样的事情,张大壮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林尘自从家逢巨变以来,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但是现在,他很想把所有的都跟张大壮说出来。
“张大叔,其实我出去是准备给父母报仇的,我不知道是否能不能给父母报仇,也不知道要多久能给父母报仇。”
说着,林尘站起身,面对着张大壮直直跪下。
“父母生我养我,给我了生命,张大叔救我照顾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在林尘心中,张大叔已经与父母无异,林尘这次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给父母报仇,等给父母报完仇之后,林尘一定回来好好报答张大叔。”
说完,给张大壮磕了三个响头。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张大壮连忙拉起林尘,“大叔没指望你回报什么,大叔是个乡下人,没什么见识,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大叔也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大叔不要求你别的,只要你好好的。”
此时,林尘和张大壮也把话说开了,张大壮也明白林尘心中的焦急,用粗糙的大手擦去林尘脸上的泪水,对着林尘说道:“走吧。咱们赶路吧。”
林尘感受着张大壮那长满茧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对着张大壮点了点头。
一个山头,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大叔,就送到这里吧,小宝和张大婶还在家里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