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那时我也才十来岁,好像是有条白龙发疯,到了西湖里,施法引动了大洪水,城中百万百姓都遭了殃,姑苏城外有个寒山寺,里面住了好几位得道的大师,听到消息以后就派人将这白龙收了,镇压在湖边的雷锋塔里。”老人颤颤巍巍走着,看起来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苏沐阳干脆扶着他走。
老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但是白龙是龙族,按龙宫的说法,就算是龙族犯错,也轮不到寒山寺管,便派了好多水兵到钱塘江,寒山寺也派了好多人在江上,两方对峙。
“结果两方僵持不下,也没真打起来,好像是因为那条白龙与龙宫的关系也不是很大,最后就决定派人斗法,以钱塘江为限,龙族施法引动大潮来淹临安城,寒山寺的大师们就得施法保护这城,结果一来二去谁也没赢,就约定以后每年的八月十五都这么来一回,若是龙宫赢了,寒山寺就得把白龙从雷锋塔里放出来,若是寒山寺赢了,白龙的事龙宫便不能再管。
“结果都淹了几十年了,每年都打成平手,我们都见怪不怪,只当热闹看了,大潮来的时候能到咱们头顶上,但是有大师们施法抵挡,潮水就是落不下来,倒像是我们进了海底一样。”老人笑着说完,几人已经来到桥上,西子湖在当地人口中就叫西湖,本就连通钱塘江,他们一路走来便已经到了离入海口最近的那座桥。
君承泽听完心头一动,这事和东海龙宫有关,听起来倒真像是龙宫的风格,只是按龙宫的实力,真要想淹这城,就算这城再大一倍,淹起来也不费什么事,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寒山寺挡住?其中必然还有些别的问题,只是这老人显然是不可能知道了。
刚来就有热闹可看,几人便也上了桥,站在桥上等着龙族施法,此时江上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只是龙族已经从海中现身,如今来看热闹的人都远远看着站在水面的那一排水族指指点点,有些人是看过许多次,十分有经验,隔着老远还能认出那是虾兵那是蟹将,第一次看的人就十分兴奋,对凡人来说,水族龙族和仙人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能够亲眼目睹一次便是赚到了。
“咱们先前看见的那个塔,里面就镇压了白龙?”苏沐阳想起原先看见的那座金塔,他本就觉得那像个法宝,此时听来,果然是件法宝。
老人又道:“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寒山寺的大师们手一挥,天上就下起了砖头雨,转眼就建好了雷锋塔,一个大师将白龙扔了进去,又说若是来日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它的罪孽就一笔勾销,可以重获自由。”
苏沐阳闻言笑道:“那要是件法宝,白龙被压在里面只会越来越虚弱,根本逃不出来,这塔更是不会倒,至于西湖的水,要干倒是容易,龙宫的人很容易就能把这湖里的水调走。”
君承泽却摇摇头,道:“估计这白龙地位不是很高,不然龙宫早就把它救走了。”
说话间龙宫那边已经调兵遣将完毕,钱塘江水面上排了一排水妖,看起来倒是壮观,不过苏沐阳用紫阳灵目去看,都是些炼气小妖,难怪淹不了这临安城。
这时北面又有好几道金光飞来,几人转头去看,只见好些人踩着金色莲花飞来,看起来宝相庄严,正是一副修为高深之人的模样,只是他们穿着奇怪,还都是光头,看逸散的法力似乎也不是正统仙道的路数。
“寒山寺是什么门派?看起来功法既不是仙道也不是魔道,倒与巫山的神术有些相似,有香火信仰之力在其中。”苏沐阳皱眉道。
“不清楚。”其余也都是第一次来,对临安城一无所知,便都摇摇头。
这时这几位凡人口中的大师也落到钱塘江上,他们运转功法,浑身便冒出金光,看起来倒是声势惊人,但苏沐阳稍微感应,便也明白,这也不过是几个人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