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深看了一眼吴霸山,却是简单地说了俩字,“经络!”又进一步说道,“是经络,令它们有如此迅捷的反应。如若只靠皮肉、筋骨、气血等这些看得见或是感觉得到的东西,是不足以产生这种反应的。其实,那些不见筋骨的小虫和水中游物也靠经络反应。如不见筋骨的乌贼,其反应之迅捷,不亚于飞鸟。它们靠的正是那巧妙分布于周身的经络。经络之传递,其速如光电,其发散如雷音。所以,一旦坏堵,必有胀裂之痛《医养录闻》中有“经络周布全身;其传递如光电,其发散如湿身。唯忌壅蔽紊乱,……”用现在的话说,有些类似于网络拥堵的现象。
——作者注。故古人有‘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尤其是‘三焦败乱,痛死非常。’”吴霸山听到这,不由地恍然大悟道,“哦~,如此说来,小六子的病应是……”
“啊!大哥,俺咋啦?”吴霸山不及说下去,小六子刚好走了出来。他好奇地问道;吴霸山见着不由地惊喜道,“呀!六子,你起来啦?”他打量着小六子,冲李时深啧啧地赞道,“哎呀!您瞧他,满面红光,真是精气神十足啊!”随即冲小六子招手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过来给李望公磕头!”
小六子忙跪地冲李时深谢道:“多谢望公!”说着,磕起头来,李时深忙将他扶起说,“快起来坐了,这会不可激动。来,让我再把把脉。”把过脉后,李时深满意地说道,“很好!再开些调养的药。服过后,应不会再犯了。”他又看着小六子说,“最初,我还挺担心的。生怕调不回来!真要是那样,可就得用上‘滴水长针’啦。”李时深用手比划着说,“有那样长呢,挺吓人的。”
小六子却是坦然与欣慰道:“俺不怕!俺犯病时,死的念头都有,还怕啥痛啊。当时,就恨没有好的办法。”他又冲李时深拱手谢道,“多谢恩公!”
李时深则慈祥地望着他说:“是啊,这话说的实在。人病急了,就恨没有好的办法。说实在的,若是真要用上那滴水长针,我还没有太大的把握呢!因为,那长针得借目窍之隙刺入颅内,直达于‘百会穴’底。更何况,在我医养堂的历世历代中,也仅治过一列。”
李时深再次比划着说:“其针头,形如滴水,上有涵眼。可在刺入过程中滑过血脉(即现化医学的神经与血管),不致有伤。再将存于涵眼中的秘制药液带入颅内。”说着,李时深却是忽发奇想、又颇为遗憾地叹道,“诶,只是咱这望闻问切中的‘望’,尚无法窥透五脏六腑!不然,这等病症也就不难医治了。”
吴霸山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若真有此之术,那‘三国’里的华佗也就不会为动曹操的脑壳,而害了自家的性命。”因说到“华佗”,吴霸山便想起了小六子说起过的李时渊,即冲李时深问,“望公,你可认识一个号称‘赛华佗’的人吗?”
李时深一向就憎恶江湖骗子或是借用名人故弄玄虚,骗财害人,因而鄙夷地说道:“啥?赛华佗!”李时深极为不满地叱责道,“啥样的人哪,也敢妄称赛华佗!”又冲他俩叮嘱道,“今日,二位在我这所遇之事,只可与人说治,但切不可与人细说。不然,那些不良郎中,会以此故弄玄虚,再利用一些患者,病急乱投医的心态,谋财害命。如此,不只是坏了我医养堂的声誉,也坏了中医之良道。”
吴霸山忙应声道:“对对对,望公说的极是!哪‘水浒’中的李鬼,要不是被李逵砍了,‘黑旋风’哪行侠仗义的美名岂不要被他一直玷污下去?”又冲李时深大声地保证道,“望公大可放心!您不叫说,俺俩是绝不会说的。”
李时深见吴霸山还挺会说古喻今,即高兴地与他续聊道:“其实,曹操砍下的不只是华佗的脑壳,他还把‘外伤术’,也就是《黄帝外经》按《医养闻录》上说,古时确一本与《黄帝内经》相对应的外伤救治术——《黄帝外经》。只因此术在为患者施治时,多因视象凶险、意狠,常不得患者、家属及族亲的理解与认可。故每有失手,施治者多被患亲族人暴死。加之,当时的《黄帝内经》已被视世治道(惜此书已不全)。尤其是无形的“经络”,更是让医者相信,但取经络与其医养之术结合,世上再无不克之症也。这种情形很像曾经的“互联网+?”的味道。
——作者注一并砍没了。”他看一眼窗外,忙起身说,“哟嗬,都过午时了。走,随我用膳去。”他又冲小六子说道,“我已让馐膳厅准备了些药膳,请小兄弟……”
小六子忙单膝跪地,恳求道:“望公,您就叫俺六子吧!”吴霸山也一旁说,“是啊,您就叫他小六子吧。不然,他会不安的。”李时深见说,即将他扶起笑道,“好吧,小六子,咱们吃饭去。”
李时深将他俩领进馐膳厅旁的偏房。几人坐了,下人便将“四素、两荤、一汤”摆了上来,随后又端来一圆盅问:“老爷,这是给哪位的?”李时深指着小六子说,“搁他那吧。”李时深便招呼道,“来,先喝口汤。咱老百姓都爱说,‘饭前一口汤,胜过开药方。’来来来,咱慢慢喝。”
然而,李时深话音才落,吴霸山已把碗汤喝尽,并砸着嘴问道:“望公,有酒么?”
李时深笑道:“有,我这儿啥时候都有酒!”却又看着黑六说,“只是,六子你不能喝。”小六子忙应道,“俺不喝。您们喝,俺管着斟酒。”李时深即征询吴霸山说,“咱喝‘五粮液’咋样?”吴霸山乐得大着嗓门说,“好好,五粮液好!”李时深便叫下人取来,打入酒壶。他亲自提壶斟满了三杯说,“六子,你面前不能空着。来,这杯归你。会长,这杯是……”
“嘿嘿,这杯是俺的。”吴霸山自个把杯酒拿了过来,闻了闻,便乐呵道,“唔!好酒…好酒!”李时深则举起杯子,提议道,“哪就为了健康!干一杯?”说着,又冲小六子关心道,“六子,你就象征性品一点。来,咱干杯!”
都说,“酒酣话长。”仨人就这么一边喝一边兴趣盎然地聊着。而与此同时,李辞归正护送着老婆孩子行走在柳扬村的乡间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