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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初偿花酒心癫狂(2 / 2)

彭槐则安慰他说:“不怕!咱已出了城,不会有事了。再就是,只要嘴严,不会有事的。”说着,他特意拍了拍扬飞高的肩膀说,“嘿嘿,我信得过你,高子!”杨飞高握住钱袋子保证道,“槐哥,你放心,我的嘴可严了。”

彭槐看他一眼,乐呵着说道:“相信相信!”他嘿嘿笑着,随即甩了个响鞭,并开心地唱道:“馆子里的小酒,咱啜啜;窑子里的姐儿,咱摸摸;澡堂里的暖水呀,咱搓呀搓。啜也好,摸也罢,搓把搓把钱没了。钱没了,酒枯了,姐儿不再理我了。哎呀呀,哎呀呀,这样的日子咋过呀?咋过呀?……”他侧过身冲扬飞高叠歇着手叠歇着手(方言)——即把掌心朝上如讨要着东西或是无可奈何状的上下摆动。,继续唱道,“这就难过了,难过了。哎哟哟~,这就难过了!”唱罢,即冲杨飞高问道,“是不是啊,高子?”扬飞高点点头。

他又哼了几句,并回手拍了拍一旁的箱子说,“都说,‘马不食夜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嘿嘿,跟你说吧,我这可是一条横财路哇。”

扬飞高呆呆地听着,下意识地把个钱袋子攥在胸口上,彭槐却突然冲他问道:“高子,你知道啥叫‘横财’嘛?”扬飞高摇摇头;彭槐便环抱起马鞭说,“这横财啊,一是凭侥幸,二是靠行险。有些人只想凭侥幸,有的人却是靠行险;而我呢?就是他娘的图个乐子。”说着,他又冲杨飞高问,“你呢,高子?”

扬飞高先是一愣,想了想,摇着头攥紧了钱袋子说:“嗯,俺…俺不要行险!不过,俺俺也想图…图乐子。”彭槐歪起头看着他笑道,“喂,我说,你总抱着那钱袋子干啥?难道还怕它飞了不成。”扬飞高经他这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松了松手,忙把钱袋捌入腰间,再把衣报撩好,然后将已抓出汗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笑道,“槐哥,你过得好自在啊!”说着,很羡慕的看着;彭槐一时却不啃声了。

他望向远方,有一会儿才冲杨飞高问道:“高子,你还喜欢那青杏儿吗?”扬飞高随即应道,“不喜欢了。槐哥!真的,俺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她了。俺只喜欢…”

他因突然想到了堡主夫人,心中不禁一阵狂跳,顷刻间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彭槐看着,并冲他嘿嘿笑道:“小子,没碰过女人吧?”

“没没…没有!”杨飞高羞涩地摸着头说,“俺就是拉~,拉过娇妹的手。”彭槐则一甩鞭子,不屑地说道,“嗤!那算啥女人呐?”又大声道,“她呀,还只是个丫头片子。没胸没屁股的,还得养几年才行哪。”说到女人,二人都来了兴致。

彭槐将鞭杆插在大腿间,用手比划着说:“跟你说吧,高子,我爹屋里的那些个姨太太,一个个都这样儿;哪才叫女人呢!”扬飞高闻说,忙瞪大了眼睛,新奇地说道,“她们?她们可都是您的小娘诶!”

彭槐却不以为然地应道:“耶!啥小娘?守着我爹是小娘,可私底下都是我的小娘子。哈哈哈!”彭槐大笑起来。杨飞高则斜起脸来,说不上是羡慕还是疑惑地直望着彭槐;而彭槐所以要跟他说起自己的这些糗事,主要还是基于他贩卖烟土的需要。他不只是想拉住他,还要控制住他。他的话儿绕到这个方面,主要是想通过一件杀人事儿,让杨飞高见识一下自己的另一面——凶狠与不择手段。

扬飞高听他做下之事,果然好奇并颇感兴趣地问道:“那~,哪不是乱辈了嘛?”彭槐满不在呼地一摆手说,“嗨,乱啥辈嘛。你没听那‘说书’的说嘛,隋唐时的皇帝——都那样!再说,她们都比我小,而我爹都八十了。一把老骨头,还能做啥?他也就图个暖暖被窝,揉揉身子。其实,她们就是些贴身的丫鬟;啥小娘嘛!”

“哪——”扬飞高顿时兴趣飞涨,他凑近了问道,“你不怕被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得要上宗祠,受族老审问。弄不好,还要沉河呢!”彭槐却兴奋道,“这便是我所说的,咱就是图个乐子!”

彭槐瞅了杨飞高一眼说:“我爹,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咋样我;当然,他也不能咋样那些女人。不过,我娘就不好说了。”

忽然,他板起脸来,很是认真地说道:“当然,我说这些,那可是真正的家丑呢。我爹常说,‘知耻可教。’可我呢,就是想图个快活,我才不管他啥耻不耻的呢。”随即他全不在意地透露着说,“嘿嘿,我爹呀,可顾及面子啦!所以啊,我做下的事,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就是不敢声张。呵呵,没奈何的他,就会跟我说,知耻可教!知耻可教!”

他又得意地挥动着码鞭说:“可我偏不听这个。”随即,他却叮嘱杨飞高说,“不过,我的这些事,你可别和人说。好歹我家也是一大望族,这名声重要!”

“放心吧,槐哥!”扬飞高忙保证道,“俺嘴严着呢,啥也不会说的。”彭槐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远方。

突然,他沉声问道,“高子,你听说过刁上台这个人吗?”

“刁上台?好像在哪儿听过。”杨飞高听着耳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彭槐则斜他一眼说,“此人便是令女人闻之,花容失色的采花大盗——‘花时迁’哪!”

经他这么一说,扬飞高也忽然记起道:“喔~,俺知道了。他可是个盗窃兼采花的家伙。俺听说,他飞檐上梁,入屋行窃,若赶上有独睡的女人,就用迷香熏晕,然后就…就起劲地糟蹋。”

彭槐则咬牙切齿地说:“没错,就是他!”随即他绷紧脸,模样凶狠的说道,“《水浒》中,有个神偷叫‘时迁’;而那刁上台因觉得自己,颇有些‘时迁’的手段,又因总好采花,便自诩了一个‘花时迁’的绰号。”

扬飞高则歪起头说:“可是~,多年前,他不是落井淹死了吗?”说着,他瞥了一眼彭槐,因见他双目正透出可怕的凶光,便忙又怯声地说道,“俺…俺是听人家说的。”彭槐却是冷笑道,“嘿嘿,你也不想想,他一个能飞檐走壁的大盗,哪能这么轻易的落井死呢?”

扬飞高猜想这传闻或许和他有关,自是有些害怕道:“是啊,俺想也…也不至于呀!”彭槐则阴着脸说,“哼哼,都说无毒不丈夫!老子要想杀人,就得杀他个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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