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时渊见着侄儿跑了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他静静地歇着、听着,忽然听他们扯出了个龙小姐?便也好奇地望着李辞归。
李辞归忙笑着说道:“画确实是龙小姐的;不过,我可没那未卜先知本领。这事倒像是该着的。”
“该着的!”刘保长颇感兴趣凑过来说道,“咋该着的呀?说来听听。”杜秋林也一旁说道,“是啊!当时,我就怕你把图给烧了。”
“好哇,那你俩就说说?”李时渊说,“大家都紧张一天了,也可借此放松放松。”于是,李辞归和石头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路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刘堡长额手称庆道,“天意呀,天意!”
,周恩却突然紧张道:“不行,咱得赶紧走!我想,这会他们已经发现那是个假图,而且会很快追下山来。”大家忙站了起来,然而周恩却摆着手说,“不成!现在还不能马上走,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冯教头也认同道,“没准,他们已满山遍野的搜索开了。”
“唔,这会又多了‘虬奎庄’。”李辞归扑充说,“跑来时,我好像听到三庄主方豪裁的声音。”
“这一下,可够热闹的啦。”刘保长苦笑道,谷耕勤则建议道,“哪咱就先回俺花溪村吧?”
“花溪村不是绝对不能去的!”周恩忙不同意地摆起手,语气凝重地说道,“一旦被他们发现,会害了花溪村的。而且,现在就走也容易被发现,我想,最好是能在这附近先躲起来。”
石头即指着西面说:“哪儿有个山洞,咱可以到那呆上一晚?”李辞归忙问道,“远吗?够大吗?”石头忽闪着眼睛说,“不远,可大啦。”杜秋林则关切地问道,“够隐蔽吗?”石头点了点头说,“严实着呢。俺要是不带着去,凭谁也别想找到。”
“好,咱就去哪儿。”周恩即招呼着大家赶紧上马。杜秋林闻说先自上了原属于龙小姐的马,其他人则上了离自己近的马,惟有李辞归和石头共乘的那匹枣红马。
他二人前头走着,其他人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石头便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那收缴来的战利品,沮丧地嘟囔一句,“唉,俺的马都被征用了。”李辞归却是笑道,“我那画不也没了吗?”
“可俺还是赔了一匹呀!大了大了,这回可赔大了。”石头直摇头叫屈,李辞归乐呵的安慰他说,“赔不了。回去后,我带你进城找他们要。没准,人家还赏你些更好的东西呢!”
“真的呀?”
“真的。”
“……”
一行人被石头带到一个极为隐避的山洞,并安全的在洞里躲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周恩因想着要赶回“武阳县”与上级派来的特派员见面,商议南下参加党组织发动的秘密武装暴动,因而很早便醒了。
他走出洞口看了一眼已发白的东方,便回身走近谷耕勤,并轻轻地推醒他歉意地说道:“谷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早叫醒您。我们要尽快赶回武阳县,想请您给指条近道。”
“其实俺早醒了。”谷耕勤忙坐起身来,并想了想说,“有是有,只是近来连着下了好几场暴雨,只怕就剩得一条路可走了。”他看着正纷纷醒来的大伙说,“这样吧,俺领你们到那路口。”
“太好了!那周恩在此先谢过了。”周恩拱手示谢,谷耕勤摆摆手说,“谢啥嘛!都是自家兄弟。”并提议说,“既然是赶路,哪咱这就走吧?”说着,起来身拍了拍屁股与大家一齐走出了山洞。
谷耕勤领着大家在山道上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太阳露出了半张红脸的时候,谷耕勤在一处三岔口前收住了缰绳,跳下马来,众人也随他一起下了马。
谷耕勤指着前方介绍道:“当地人把这一带称之为‘丘谷源’,就因山谷、溪流颇多。”又着靠东边的一条山间小路说,“现在只能走这条路了,也是去武阳县的唯一近道。你们先往南去,遇第一个分岔口时,记得转东面走。接下来,路上还会有许多岔道,但不管多少,你们只选向东面那条走,直到看见一座石桥。过了那石桥,再走上八九个时辰就能到武阳县。”
他又特别叮嘱道:“一定得记住,千万别拐到了东北方向。虽说,哪儿去武阳城最近,可有条大河拦着。平时还有个摆渡的,可现在水涨得厉害,已没人摆渡了。”
“诸位,俺只能陪你们到这儿啦。”谷耕勤冲大家拱手,并歉意地说道,“祝各位一路顺风!”
周恩忙把缰绳甩到马背上,走近谷耕勤,并站直了身子,感激地冲谷耕勤深深作揖谢道:“谷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谷耕勤心摆起双手连声说道,“莫谢,莫谢!”
众人也都过来纷纷示谢;谷耕勤心生不舍的说道:“嗨!说来…都是生死兄弟啦。俺这人也没啥能耐,就一副热心肠。这往后有啥事用得上俺的,只管言语一声。好啦,你们去吧,去吧!”
周恩又特意走向李辞归和石头说:“两次脱险,皆赖二位的沉着与机警!周恩代表大家谢谢二位,见面了!”
刘保长、冯教头、杜秋林也都一一过来与他俩告别,然后陆续离去;李辞归则难舍的拉着叔叔手说:“叔,昨晚说的那些话是您可得往心里去呀。那可是我爹特别嘱咐您的。”
“嗯,我会的。”李时渊看了一眼周围,并叮嘱侄儿说,“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看了一眼已经升起高了的太阳说,“天不早了,你们也回吧!”说着上马去了。
石头呆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很是不舍得地叹道:“唉!只一转眼,全又空唠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