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应该还没出场,你看中间那古琴还没人弹。”
不等严海阔开口,傲辰便安抚了摸了摸琉璃的脑袋,轻声的开口道,为琉璃和碧菡拿了几块点心放在她们身前的碟子。
“公子明见,歆瑶仙子的确尚未出场。”
严海阔没想到傲辰在欣赏歌舞之余,还能注意到这细节,急忙附和的道,想来是公子见过世面,这点雕虫小技在公子眼里应该不算什么,说不定连歆瑶都看不上眼呢。
随着众人说话间,七女围着古琴,组成了一个圈,身子同时后仰,一式金鸡独立,单脚着地、身子都不见丝毫的颤抖,显露出了精湛的基本功来,双手的袖子更为快速的击打着周围的大鼓。
随着嘭的一声,蒙蒙的烟雾在古琴下升起,缓缓散开,眨眼间便见古琴前多了一个飘忽若仙的身影,想来便是歆瑶无疑了,只见她双手飞速滑动间,幽雅的琴声升起,高台后的乐声立即就停了下来,七女也停止了击打打鼓的动作,换了一种舞蹈,围绕着中间抚琴的女子缓缓舞动了起来,在那蒙蒙的烟雾下,歆瑶看起来如仙女下凡尘。
琴声恍如洁净的溪水洗涤着人心,犹如珠落玉盘,没有丝毫的杂音参杂,抚一下急促、抖一声舒缓,琴声时而悠扬委婉、时而凄然悲切,每一个音调变化都牵扯着场中无数人的心。
“玉台挂秋月,铅素浅、梅花傅香雪。冰姿洁,金莲衬、小小凌波罗袜。雨初歇,楼外孤鸿声渐远,远山外、行人音信绝。此恨对语犹难,那堪更寄书说。”
歆瑶一遍抚琴,朱唇轻启吟唱,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仿佛清风吹拂着竹林,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了心神,享受着这美妙的歌声、琴声,什么都不愿去想。
“教人红消翠减,觉衣宽金缕,都为轻别。太情切,消魂处、画角黄昏时节。声呜咽。落尽庭花春去也,银蟾迥,无情圆又缺。恨伊不似余香,惹鸳鸯结。”
在这歌声下,连一直小心翼翼的严海阔都失神忘我,连琉璃都放下了戒心、彻底忘了此次来的目的,专心的聆听着,整个人沉浸于琴声与歌声交杂出来的世界中。
一曲终了,伴舞的七女也停了下来,许多人都还未回过神来,整个大厅中依旧寂静无声,能清晰的听见阵阵呼吸声,唯独傲辰正凝神的打量着歆瑶,并不受歌声的影响。
连傲辰这等从小与美女一同长大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歆瑶的确很美,大约二十七八,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瓜子脸、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十分柔美,特别是那对眼睛,纯净如雨后的天空,带着丝淡淡的忧伤、以及一点不为人知的厌倦之意,肌肤白净如雪,身材曲线婀娜多姿,无处不美,让人挑不出丝毫的缺点来。
许久之后严海阔才回过神来,望着傲辰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道:“公子,我去请歆瑶仙子来为公子敬酒!”
“不用了,我们走吧!”
傲辰摇头拒绝的道,起身准备离开,暗自盘算着这歆瑶刚才抚琴时并未施展什么惑心之术,双手动作与呼吸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的武功只是平平无奇,刚才一曲终了的时候,眼神中升起了一丝厌倦,显然是不喜欢众人找她敬酒,由始至终也从未看过台下的人,一直在专心致志的抚琴唱曲,显然待在烟雨楼也不会是为了寻找仇家,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中毒受制的样子,那么她究竟为什么不跟着萧靖鸿离开烟雨楼?难道是她的眼光太高,看不上萧靖鸿?
“啊?公子我们这么快就走吗?”
严海阔没想到傲辰竟然听了一曲就要离开,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来这听歆瑶抚琴唱曲,可是好几天都对她念念不忘,那一缕身影始终缭绕心头,可不像傲辰这般说走就走。
“辰哥,我们这就走吗?”
琉璃可没听过这般美妙的琴曲,琴弹的好、曲子也唱的很好,突然间听到傲辰说要离开,竟然莫名的升起一股不舍的感觉,真的很想再听一曲呢。
“一曲终了,剩下的想必也没什么好看了,走吧!”
傲辰望着琉璃轻笑了一下,她不是不想自己来这吗?怎么现在倒是她舍不得走了?
随即莫氏兄弟站起了身子,看向傲辰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他们心中唯有刀,所以再美妙的歌声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心志,可傲辰年纪才不过二十,心志竟然就如此坚定,将来的成就必定无法想象。
“哦!”
琉璃恋恋不舍的望着高台上的歆瑶一眼,也起身拉着碧菡的手,一起跟在傲辰身后离开了,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再来听一次。
大厅中所有人都在沉醉着,唯有傲辰一行人往外走,看起来份外的惹眼,高台上的歆瑶看向傲辰等人的眼神多了一丝讶异,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那古井不波的状态,起身准备着向台下的人敬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