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永远都领悟不了,是不是就都练不好我爹的刀法了?”
项三思有点颓废的道,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比任何人都缺时间,这听起来玄之又玄的意,看不见、摸不着,到底该怎么领悟?怎么样才算是领悟了?
“苦练万遍、其意自见,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是那句话——用心,你领悟的不一定要和你爹一样,最重要的是要适合你,正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完全相同的,就算看起来一样的树叶,它的纹路也不同,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不能一味的模仿你爹。”
看来是项三思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太想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高手,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带入了误区。
“我明白了,谢谢你,辰哥。”
“对于刀法,我也练过一段时间,我刚开始练刀除了基本刀法以外,就是从劈材开始的,用最钝的柴刀,劈材时有三个要点,分别是一心一意、一鼓作气、一刀两断,直到劈下的木材两面光滑如镜,才算有所成,我对刀领悟最深的一句是——刀是用来把物体分开的。”
“刀是用来把物体分开的?”
项三思听的眼睛一亮,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韵味无穷,可不是吗?归根究底,刀就是用来把东西切开的啊?
“这是我七年前的领悟,并不算是太上层,胜在简单、明了、直接,若是归入刀法,顶多就是中上、勉强能算是上等,根本无法与你爹的横行天下刀法相比,但是你可以触类旁通,先琢磨好我这句话,再去领悟你爹的刀法,一步一步来,你可以的。”
“辰哥,真的谢谢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要有太多杂念,练功其实是世上最有价值的事,因为你付出多少汗水,就能得到多少收获。”
“我明白,就是老柳头说的,做人最不值钱的就是汗水,是人都有把子力气。”
听了傲辰的这番话,项三思只觉得最近笼罩在心中的担忧一下子就散开了,用心、苦练能做好的事那就不叫事。
…………
从老柳头那儿吃完面,琉璃一路上就皱着个苦瓜脸,因为她突然想起回去的话,还要骑十几二十天的马,来的路上因为有要事,所以辛苦点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想着又要没日没夜的赶路,脸上就流露着痛苦的神色。
“崔叔,咱们骑来的马就送给严兄他们吧?春秋阁一向有驯养飞禽用来送货,我们去借几只来,胖子他们的船是在闽越城的码头出发的,若是骑马、就算日夜兼程怕也要二十多天,太累人了。”
琉璃的小心思哪瞒得过傲辰,于是傲辰就故作与崔命商量的语气道,其实他也不好意思让大家陪着自己这么东奔西跑的,特别是琉璃,长这么大吃的苦头大概都是在跟着自己的这段时间吧?
“好、好,这样好……呃,那金刚呢?金刚怎么办?它那么大的块头……它该减肥了。”
不等崔命开口,琉璃便兴高采烈的赞同着,可是想起正在山庄里待着的金刚,又开始苦着脸了。
傲辰估摸了一下金刚的重量,有点底气不足的道:“让大鹏载它吧?应该可以的……”
就在众人闲聊间,一辆装潢颇为豪华的三驾马车疾速的从前方奔驰而来,一路横冲直撞,原本平静的街上,变得鸡飞狗跳的,街上的行人无不慌忙躲避。
眼看着马车离他们越来越近,崔命疾步如飞的向前一闪,如一杆长枪般停在了马车旁,左手在车辕上一按,疾速奔驰的马车一下子就停住了,前蹄踏空,嘶鸣不已,任由三匹骏马怎么使力都无法向前迈进半步,没一会便都跪在了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车夫没想到在这白云城里居然有人敢冒头挡自家少爷的马车,刚想开口喝骂,便被崔命一把扯下,狠狠的砸在了街旁的空地上,右手缓去急回、在马车的车厢上一推一拉,原本看似豪华的马车便一下子垮了下来,四分五裂,车厢中一名肥头大耳、醉醺醺的青年男子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搂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开始叫骂着。
“来运,你丫的瞎了吗?怎么驾车的?不想活了?”
傲辰在一旁却是看的津津有味,崔命刚才那两手,分明是永字八法中的点为侧、横为勒,暗赞着崔命的天赋不凡,竟然这么快就能将永字八法融入自己的武道中,而且运用的如此精妙。
“啪!啪!”
崔命就跟提小鸡似得,抬手来回就是两巴掌,这才将那男子抽醒了过来。
“你敢打本少爷,你完了、你活不成了我告诉你!”
这男子脸颊红肿的就跟含了两个核桃似得,却仍旧不知死活的威胁着崔命,看的一旁的傲辰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世上还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还在人手底下提着呢,就敢威胁人了?到底是谁活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