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祁家老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傲辰的身上,奈何不了莫氏兄弟,就索性将所有的恨都集中在了傲辰身上,根本没想过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他强人所难引起的,今天他追捕的若换做其他人,恐怕这辈子永远都离不开祁家了。
傲辰从来不相信那些做人要勇往直前,不能后退,躲闪、不敢面对就会有心魔的屁话,谁学走路不摔几个跤?一蹶不振的人,怎么可能登上武道的巅峰?
傲辰现在要是不躲,充其量也就是测试一下身体的抵抗极限,结果只会有两种,是一下拍死,还是躲两下后被拍成重伤,绝不会有第三种结果,所以傲辰毫不犹豫的一个滑步,一雷二闪,将自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坦然的躲到崔命背后。
崔命反应比傲辰还快上两分,傲辰刚动,他就提起腰间的判官笔,出笔如鸟啄食,笔锋峻利,与那些鹤羽气芒触碰后,竟没有产生任何气爆声,就见轻巧的一捺、一撇,如蓖之掠发、状如燕掠檐下,就像随手挑起珠帘一般,动作是那么潇洒利落,轻而易举的就将所有的气芒都汇聚在了一起。
“崔叔,加油,弄死这老鬼。”
傲辰惊讶于崔命这么快就能将永字八法运用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现在是三个打一个,而且一看就知道崔命的武道境界在祁家老祖之上,就在后面幸灾乐祸,祁家老祖破天荒的岔了气,差点摔在地上,心中震惊于傲辰的来历,竟然有三名武道圆满做护卫,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崔命没有理会傲辰,此时的他已经沉浸于永字八法中,将祁家老祖当成了自己的磨刀石,对着汇聚在一起的青色气芒,举笔一点,那磅礴的气势,如巨石侧立,险劲而雄踞,压的那些青色气芒如笼中之鸟。
除了不敢靠近的琉璃和南宫柏,其他人都震惊于崔命这一笔的玄奥,连莫氏兄弟都看的呆住,忘记了继续追杀祁家老祖,差不多的招式下,他们只能御开,而崔命却能困住,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祁家老祖和崔命虽然境界相同,可实际上却有着云泥之别,同样大小的袋子,有的人往里面装铜钱,也有人往里面装银子,更有人装金子、装宝石,眼前这几个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祁家老祖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虽然傲辰在他眼里就如一只小虫子,脆弱到一掌就可以拍死,可是崔命却如山岳般隔在他们中间,见事不可为,祁家老祖果断的铁杖点地,准备想要逃跑,只要他能把命保住,就能带着祁家的人和财物隐匿起来,终有一日可以东山再起。
“迟了!”
望着祁家老祖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的道,说完手中判官笔一挥,原本停滞不动的青色气芒就疾射向祁家老祖,崔命更往前迈了一步,似慢实快,一弹指顷就拦到了祁家老祖前面,与后面袭来的青色气芒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不!”
祁家老祖肝胆俱裂,生生的看着崔命向自己咽喉袭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笔,觉得自己不管往哪儿躲,都逃不开,好像崔命突然间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自己正在他的手心上,只要崔命轻轻一握,自己就要粉身碎骨,只能闭上眼睛,发出临死前的嘶吼。
崔命的判官笔在祁家老祖的咽喉上一沾即走,如蜻蜓点水,随后就飘然后退,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双手背在身后,那样子就像刚完成了一副自己极为满意的画作。
这一笔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凝聚了崔命浩瀚无匹的真气,一进到祁家老祖的体内就骤然爆发开来,如山洪倾泄,摧毁了祁家老祖体内的经脉,摧毁了他所有的防御,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才所发出的青色鹤羽气芒从自己背上穿过,看着自己的胸口被自己的射出的气芒射成了筛子,带着强烈的不甘,离开这个世界,明明这人也是武道圆满,为什么会比他强这么多?
傲辰上前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祁家老祖的死状,然后才起身走到崔命身旁,搭着崔命的肩膀,以着哥俩好的不正经语气说道:“嘿嘿,看不出来,崔叔你还挺强的嘛!”
“让你看出来,我不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崔命白了傲辰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还抬手打掉傲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认真的打量了傲辰一会,然后又继续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也沦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了?”
“失误,纯属失误,我怎么能想到这老鬼这么难搞,我都出了祁家大门,才低声说了句他大限将至、救他不值得,离他起码也有近百丈距离吧?这都能被他偷听到,回头我就做自我反省。”
傲辰虽然看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在承认错误上却不含糊。
“知道错就好,以后记得不要随便显摆你的能耐了,免得又自讨苦吃。”
崔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倒是一旁的天奇被说的脸红脖子粗的,觉得一切其实都是因他而起的。
“其实是我的错才对,都是我忍不住在祁家大门外就询问傲辰,所以才惹出这么多事,该反省的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