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 霍丽娜
明朝万历年间,河北正定新乐镇有一童生姓彭名燿远,年过弱冠,体健英俊,貌似潘安。其院试两次未中,觉无颜见家乡父老,万念俱灰之下欲出家为僧。其父母焉能允之?求媒妁为其寻妻,然其竟言对娶妻无兴趣,父母气急,然无奈何也。
彭燿远有一行商舅父,姓耿名方,其闻之,劝彭曰:“人有路千万,商路畅矣,汝可愿行之?汝随吾贩卖布匹,可吃穿不愁,数年后,积攒足矣,能娶美妻,亦能成全汝父母之愿也。”彭觉其舅言之有理,遂随舅出远门,贩布去也。
舅甥二人骑马南下武汉,宿于一家客店内,店主姓霍。入宿后,正赶布价大跌,遂大量购之。其舅曰:“吾先将货运回家,汝于此稍候,待布价续跌,汝大胆续购之。”其舅不放心,又嘱其曰:“汝年少无经历,世面复杂,汝守货,万不可大意。现骗子多矣,尤对女人需远离,否则贻害无穷。吾见店主女儿靓美,汝休被其迷而忘商机。”彭燿远觉舅之言过矣,忙誓曰:“舅父尽管放心,吾对女人不感兴趣。吾乃读书之人,知其中利害深浅,舅只管速去速回,始去矣。”
耿方去矣,彭燿远心思:吾以前对女人不感兴趣,舅却言女人近不得,店主女儿究有何靓丽?吾尚未见之,遂候至夜晚,待店主女儿出屋小解之时,其细视之,即刻惊呆矣。其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岁刚过及笄,眉清目秀,婀娜多姿,仙女般靓丽。其呆视,目不转睛。店家女儿与其四目相对,见此书生英俊潇洒,女春心萌动,娇羞转身而去。彭身不由己随后追之,呼问:“请问妹妹贵姓芳名?”女答曰:“吾唤丽娜。”言罢,嫣然一笑,速去矣。
夜晚,彭燿远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丽娜俊俏身影总现目前。其思:难怪以前吾对女人无兴趣,皆因未遇美女。人生苦短,若不能娶此美女为妻,今生枉来世矣。吾如何再与丽娜面见之?其细析之,客店分前后院与西侧院,客住前院诸房,主居后院,西侧院有小门与前后院通,有大门与外通,西侧院北端设有马厩,乃马匹与车辆圈停处,南端乃男女厕,主客共用之。丽娜如厕必途径小门,吾于小门内候之,必能见美人矣。
次日,彭燿远于西侧院小门内候之,良久,果见丽娜欲小解入西侧院,待美女从厕
出,彭不知何来胆量,上前抓住美女纤纤玉手。霍丽娜一惊,赧色欲返,然彭却紧抓不放,求曰:“好妹妹,吾一直苦恋汝,汝可愿与吾相守一生乎?”丽娜羞曰:“哥哥,若汝有意,待吾与父母商议再定之,汝静候佳音,可否?”彭大悦,速松手矣。
第三日,彭燿远至西侧院候之,一直候至傍晚不见霍丽娜现,其心急火燎,心思:丽娜回屋,与父母商议,其父母定不允,糟矣!正胡思之时,突见丽娜迈纤纤细步,从小门入,彭惊喜,急不可耐上前问曰:“小姐,汝父母可允之?”见丽娜用袖半遮面羞曰:“吾父母已允,现人多眼杂,应避之,请公子今夜于客房内静候,吾定与汝会之。”彭喜出望外,遂退身返屋,静候佳音。
晚间寝时,彭燿远未闩门,候至后半夜,忽一阵风吹过,闪进一苗条身影,月光下,靓丽倩影现之,正乃霍丽娜也。彭大喜,扑而拥之,狂吻不歇,靓男美女如感柴烈火般,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寝后,天微亮,女穿衣,恋恋不舍去矣。
如此半月余,彭燿远每晚与丽娜相会,无精力思生意之事,尽丢脑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