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又斟满,刘奎又举杯,面向诸位,曰:“谢诸位对吾关心。”言毕,又一饮而下。酒再斟满,刘奎再举杯,起身,向天鞠躬,誓曰:“吾刘奎向天发誓,此事未完……”刘青山打断其子之言,忽起身,吼曰:“混账!未完又能如何?日后,汝休惹事,此事并休矣?汝以为高枕无忧?后面尚有厉害所续,竖子!从今以后,不准离开煤矿半步!”
肖剑住宅于城内一小三合院内。傍晚,肖剑疲惫归,其已一夜未眠,妻姓李名霞,其家有一女仆,姓闫,已年过五旬,因于
肖家久矣,感情笃深,肖剑尊称其闫婶,其早已备晚餐待其归。肖剑已婚六年余,膝下有一女,五岁,名唤婷婷,幼稚可爱,称女仆为闫奶。肖剑因事忙,不能晚归食餐已成常事,李霞从未嗔之,因其知干警行,尽辛苦,日久天长,其早已习以为常矣。
肖剑回家,紧锁双眉,低头不语,不像往日,至家后,先抱女儿亲吻,满面喜悦,亲热语长。婷婷从内屋跑出,见父绷脸无语,知父心中不悦,立于远处,呆滞目光望之。李霞亦已视出,上前搭言,“如何?年底之时,于局内遇棘手之事欤?”肖剑叹曰:“唉!非棘手,此事让人憋气……”其将田村血案简述之。
李霞闻罢,慰曰:“莫憋气,或许局长另有安排,或许放长线钓大鱼而为之。”肖剑哼一声,曰: “焉能有此安排?钓何大鱼?此明摆之事也,刘青山县内有人,局长皆无可奈何。”李霞曰:“需沉住气,密观事态发展,若否然,县长上有市长,有何惧之?”
妻之言似安慰,又似提醒,肖剑为之一震,言之有理,县长上有市长,不成,吾可……下面其不敢再思,心中激灵,不由冷战颤之。
妻递箸,曰:“先食,有事慢思量,量力而行之。”婷婷跑近,曰:“爹先食。”
院外忽闻猛烈鞭炮响,声震耳欲聋。肖剑双眉暂舒,见妻女促食,其接箸食之。食时,肖剑愧色曰:“明日除夕,吾仍需值夜班,不能回家与娘俩共进年夜餐,请谅之。”李霞不仅无丝毫嗔言,反而笑曰:“无需言谅,吾早料之,婚近七年,逢年则常如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