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停,蔡耀利举茶杯曰:“来,仁兄饮茶。”香茶饮后,其放下茶杯,问:“仁兄,彼日亡于田村矿工者,姓甚名何?”刘青山放下茶杯,回曰:“哦,姓陈名大井。”其又问:“陈大井后事可毕?”刘青山摸后脑勺,回曰:“让蔡县长费心惦记,陈大井已葬之,算意外伤亡,赔偿家属五十大洋,罢矣。”其满意点首,又问:“任三多如何处之?”
刘青山未答,转身视身侧刘奎,示意让刘奎回禀,刘奎会意,干咳一声,于椅上挪身,向蔡耀利凑近,回曰:“黑鼻子与吾先后释放,闻警局为其寻一活计,于锦阳饭店打工……”刘青山插言:“此事已风平浪静矣。”
蔡耀利哼一声,咧嘴曰:“仁兄,此事万不可大意,肖探长可非同一般,机警狡猾,此事欲干净。”言语中,其目露凶光,续曰:“任三多知事过多矣,此隐患也,不能让其于市面现之!”其举起右手,狠向下劈之。
刘青山父子喻矣,连点首应之。蔡耀利语转,慰曰:“此不管何事,需做干净,不留后患,孰能将吾等如何?仁兄,今后不管遇何事,有吾任职,休担惊害怕,此地吾所之辖也,呵呵!”
刘青山父子竖耳静听,觉面前言者非副县长、非一官员,乃似一占山为王者训导手下。父子从言语中悟出,若牢抱权贵大腿,出何事皆不畏之,法律废也!法律乃为百姓所定,非为当权者所定也。
黑鼻子
至锦阳饭店入职,饭店老板张大峻派其采购。黑鼻子每日晨,随会计拉车至集市采购粮油肉菜、装车卸货。数日内,黑鼻子干活不用支使,积极主动,肯出大力,卸运粮食时,百斤米袋,其肩扛五袋,疾步往来如飞,会计与张老板悦而赞之。
春节期间,饭店生意冷清,少有人至店餐饮。春节过后,店生意渐复红火,采购量随之大。一日,黑鼻子同往日,随会计,拉车至集市场采购之。
至集市,会计下车,挑货,付钱,回首喊三多装货,不意,黑鼻子未应,四处张望寻之,亦不见黑鼻子踪影。会计焦急,大声呼喊,于集市四处寻之,仍不见三多之踪。
任三多失踪矣!张大峻命会计至警局将此告知肖剑,肖剑双眉紧皱,问:“闻三多近日于饭店干活甚得老板欢心,焉会忽然无踪矣?”会计曰:“此事蹊跷,吾不知何故,吾与伙计四处寻之,竟不见其踪,吾老板求汝助之。”张大峻对黑鼻子已有好感,不忍黑鼻子离去。肖剑谓会计曰:“吾定助老板查寻,不水落石出不休也。”
肖剑将任三多失踪告知局长,李度亦觉奇怪,令曰:“肖探长,汝细查之,或许与刘奎有关,随时向吾汇报。”今日,其未饮酒,思维清醒。
肖剑从局长办公室出,其思:黑鼻子突失踪,原因有二,一者其赌瘾又犯,手有余资,又至赌窟,二者其被刘奎劫持,因黑鼻子知刘奎底细,其知愈多,对刘奎乃威胁愈大也,刘奎必欲杀人灭口,即不杀之,亦将其囚禁匿处。肖剑速排除一者可能,黑鼻子若赌,不会于白日干活之时,不辞而别,应于晚间溜至赌窟。故而,黑鼻子失踪定与刘奎有关,现局长让吾细查,往何处细查之?径直至煤矿,定会碰壁而归,另若此,无形对刘奎施压,刘奎或无心杀黑鼻子,于压力下,若此恶贼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则事糟矣。
肖剑思索再三,当下之策,先至黑鼻子失踪集市查之,乃首选也。
肖剑与小姜至集市实地查之,从一商贩口中得知,彼日黑鼻子突受袭击,被二莽汉从背后击晕,抬至一马车前,被塞至车厢内,驱车远去,车厢黑色无窗。显然,黑鼻子遭劫持,劫持者定乃刘奎一伙!其欲毁杀人唯一证人也。
姜顺提出至富川煤矿查之,查有无一黑厢马车。肖剑摇首曰:“吾等至矿查之,即有黑厢马车,又有何用?刘奎若否之,吾等又有何法?此不去为妙,免打草惊蛇,徒劳而返之。”姜顺耸肩,问:“此下步何以为之?”肖剑沉吟片刻,命曰:“回警局再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