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果然如此
于审讯室内,小山子坐于被审席,心内慌乱不安,不知审问何事,心内胡乱猜测。肖剑与姜顺坐于其对面桌后,魏建安与牛得水坐于其身后。肖剑开门见山,“郭寿山,吾问汝,汝腿因何受伤?与汝同受伤者有几何?其中有无因伤重而亡者?”
一连串问,小山子蒙圈,其未料会问此事,其不知所措,眨眨眼,喘口气,支支吾吾,“因坑道倒塌,将,将吾砸,砸伤,被砸伤者共有,有,有几,无,无因伤重而亡者……”
肖剑指小山子喝曰:“否!汝亲口言有伤重而亡者。”小山子否认,肖剑指出:“汝曾对任三多言之,忘乎?”
小山子骤然变色,不得不承认有五人砸死。肖剑续问:“汝可知五死者籍贯?”小山子挠头皮,答曰:“吾只知有一五台县人氏。”肖剑曰:“其姓名住址?”小山子答:“其姓曹,名时节,住五台县曹村。
稍停片刻,肖剑忽起身,猛问:“正月初三日,曹时节之妻来矿寻夫否?”“啊!”小山子惊叫一声,浑身痉挛,险瘫于椅,半晌方缓,答曰:“然,曹妻来矿寻夫,确也。”肖剑续问:“可知其妻姓名?”小山子略思,答:“闻姓王,名不知。”肖剑再问:“汝与王可谋面欤?”
小山子吞吐答见过。肖剑厉问:“现曹妻于何处?”小山子浑身痉挛,颤曰:“吾,吾确,不知也。”
作笔录姜顺用笔尖指小山子,曰:“郭寿山,汝真不知?汝今日不欲回矿宿之,欲长住于此矣。”
牛得水霍然起身,掐小山子双肩,将其提起,喝问:“速言!曹妻于何处?”小山子吞吐曰:“吾确,确不知,可吾猜……”小山子欲言又止。肖剑厉声曰:“猜何?速供出!”于严厉追问,小山子曰:“吾猜曹妻亡矣……”其终供出实情:
小山子与诸伤工于宿舍内养伤,宿舍两间西房,于办公区房后,小山子床铺设于靠北面临窗处,宿舍北山墙与办公区北房后山墙临近,办公北房有值班室,值班室为扩大视野,于西山墙开一大窗,故值班室人言语,小山子皆能闻之。
春节期间,矿山放假七天,办公室大小头目轮流值班,初三日,财务费会计值班。刘奎午餐后,闲无事,至值班室与费会计聊天。小山子躺床歇息,闻值班室有人言语,竖耳细听之,乃费会计恭敬声,定乃少掌柜进
门,闻费会计恭维曰:“今年煤矿效益旺,净赚两万三千大洋,比去年增长多矣。”少掌柜刘奎曰:“增长管屁用!死五人,伤七人,医费不用,那五死如何办?私了,得五百元,两万三千,汝可知,上供得一万,再去五百,剩一万余,以后换设施、增设备,剩下无几矣。”费会计曰:“应与上面言清,少上供则可矣。”
刘奎嗔曰:“少上供?此帮人胃口愈大矣,孰敢得罪?钱已供之,唉!休提矣。”刘奎唉一声续曰,“再言,能言清欤?若上面知死五人,传扬出,传至县长,其趁机敲杠,吾等损失则大矣,其无一不贪,无大洋铺路不休矣。”费会计叹曰:“唉!麻烦矣,此事总瞒,非解之术也。”刘奎咬牙曰:“瞒不过亦瞒之,近日吾恐死者家属登门寻之,如何应乎!”刘奎言出忧虑之事,稍顿,又狠曰:“来,来!若惹烦老子,老子大开杀……”其发狠咬牙之声,小山子尽闻之。
此时,忽闻屋门咣当一声,一仆禀报:“少掌柜,大门外有一女求见。”刘奎问:“何女人?”仆答:“其言姓王,曹时节之妻。” 小山子一听,啊!曹妻至矣!其心里一颤,暗言:大事不妙,其霍然从床上坐起,洗耳静听之。
刘奎喊:“啊!不见,不见!让其滚之。”
一女人声:“吾欲见吾夫。”曹妻闯入屋,“吾夫于何处?”其急促问。屋内稍停片刻,闻刘奎曰,“哦,汝曹时节之妻?其于矿外。”曹妻声焦急而又有嘶哑:“其于何处?”刘奎前言不搭后语谎言曰:“其病矣,不,其受伤,哦,受工伤矣,于诊院疗伤。”王希娟不信:“否,否,其因何不寄信至家?定出大事矣。”刘奎续谎言:“其,其不给家寄信,因不及,汝先回去,其无大碍,日后伤愈,再见不迟。”曹妻坚持见面,求曰:“吾寻思定有大事,吾定欲见面,不让吾见面,吾决不走!”言罢,闻椅子声响,曹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