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压着他的手腕,门被撞开凌乱的脚步声,他陷入混乱中“为什么救我?”
等他意识清醒睁开眼,一帮损友站着床边,大学美术老师老赵说:“你竟然忍心抛下哥几个独自走,你挣得比我们多,名气比我们大,事业顺风顺水,把哥几个拉扯着过上好日子你再走也不迟。”
老徐说:“哥哥对不住你,你谁都不愿见,我们应该早发现你的不良情绪。”
老色开玩笑地说:“哥哥认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回头介绍给你。”这样的兄弟情谊让大伟无言以对。
他们建议他去泰国修养一阵,他摇摇头说:“受不了,到处都是吵闹的观光客和身份不明寻求刺激的家伙。”
老荼递给他一份精美的宣传单,“一个朋友让我给你,说那里是人间天堂,希望你去休整一下。”
“哥哥们如此关心我,大伟无以为报。”
“你小子好好活着就是报答我们了。”
让陈助理安排好相关事宜,两周后直飞泰国。沿着海岸线直达星罗湾海滨距华欣二十多公里的度假村。这里茂密的热带植物几乎遮蔽了一切,自然质朴的外观之下极尽低调奢华。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和松鼠、野猫、鸟类。鸟鸣和蛙声此起彼伏,躲在土坯房中睡它个天昏地暗,下午吹着海风在躺椅上小寐。享受美食后,溜达到莲花池享受spa精油按摩,可以随时在室内泳池裸泳。让人乐不思蜀。呆了一个星期后,心情慢慢的好起来。
黄昏,夕阳染红半边天,白色沙滩延伸入蔚蓝的海水,大伟光脚在海边细软的白沙上散步,蓦然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身披晚霞似镀着金光的精灵,长发飘飘轻盈的摇曳着,渐行渐近。他连忙举起相机,咔咔咔连拍。及至她来至近前终于看清她的脸,心跳加速摇晃着身体似乎要晕倒了。
“你不舒服吗?”她轻声问。伸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大伟,他顺势慢慢倒下躺在她怀里,脸上故作镇静按耐不住心花怒放。真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是那个陪伴他近千个日日夜夜的她吗?奇怪的是她好像不认识大伟了,“这么快就忘了我?还是我认错人了?”
“你好些没?”她关切地问。
“我以为看到仙女了,激动的心跳过速,幸亏你是凡人。”
“你还挺会捧人的,可惜我免疫。”
“能看出来”,大伟顺水推舟地附和着,“只是你太像我一个故人。”他伸出手让她看那红红的已经愈合的伤疤。
“你为她自杀过?”她吃惊地问,“能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
大伟摇摇头:“那是我心中珍藏的美和彻骨的痛。”
两人静静地躺在沙滩上,她心中一定有各种猜测,而他回味着第一次拥抱她时的温软满怀。大伟起身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忍不住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她一下子推开他起身向夕阳走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面相逢不想识,从此一别是路人。真是造化弄人。
晚上在酒吧喝酒,哀怨的萨克斯演奏着“回家”,如泣如诉的表达着对家的思念,忧伤的情调刺激着大伟敏感的神经,勾起心中无限的悲愤。趔趄着走出酒吧,胡乱的哼唱:“苏武留胡节不辱,转眼北风起,雁群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帷。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
将近中午大伟才醒来,头蒙蒙的痛,打电话订一道冬阴功解酒,嘱咐多放指天椒。侍者在凉亭里摆好餐具,酸辣的味道如醍醐灌顶,大虾鲜甜弹牙,带着香茅、胡荽和柠檬叶的香味,大呼过瘾。餐厅还体贴的附送一大杯柠檬沙冰,正好熄灭嘴里热辣辣的火。心情转换的真快,昨天还是愁云惨淡,今天一道美食就情绪高涨。
下午的水果是金枕头和山竹,侍者当场打开放在水晶器皿中,用勺子舀一勺送入口中,绵密香滑,含在口中细嚼凉凉的划过喉咙,真个人被熨帖的舒舒服服。山竹性凉一起吃平衡阴阳不上火。吃过榴莲整个人从里向外散发着臭味,躺在躺椅上吹海风,兴许也是顶风臭十里。
有人嗅着臭味来了,用一朵花挠大伟的鼻子,花粉刺激一个喷嚏他醒过来,抬眼一看,是昨天海边遇到的女孩。大伟有些不在状态,翻身又要睡去。
“去打网球吧!”她语气欢快地说。
原来是有备而来,看她白帽白t白裙白鞋,干净清爽,马尾从帽洞里塞出来,像日本动漫里的美少女。心说:这个鱼饵白白甜甜的不错呀!回屋换衣服准备在球场一决高下。谁知几个场地都有人占用,她有些泱泱不快,大伟却觉得无所谓,反正打球只是借口不是目的。他问她:“要不去我那里游泳吧?”她反对因为没有泳衣,大伟笑着说:“没关系啦,很私密的。”她犹豫着,而大伟却觉得越来越好玩。只管在前面走,她亦步亦趋跟过来。
回到大伟的土坯屋,大伟客气的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大伟王。”她噗嗤一声笑了,“大胃王”好有意思的名字。
大伟恨她以为他是饭桶,“你不觉得我长得这样帅,看着很熟悉,像米什么的”她说:“是米芾的怪石。”
“芾你个头啊,是米开朗琪罗的”她伸出手:幸会、幸会,我essays”
大伟握着她的手打趣她:“好名字,意思意思。你家是做生意的吧,要经常送礼和人家意思意思。”她气呼呼地抗议,“你胡说什么呀!”
起居室凉爽舒适,开了瓶小桃红胡乱的靠着沙发喝酒聊天。
她问大伟:“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不过你哼的小曲儿倒是挺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