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在江面回荡着,豆大的雨点,不要命般往船上砸着,杂乱而又无章,让人听了不由升起了一股烦闷。
顾铭从他站着的一张凳子跳了下来,刚一接触到地面,双腿便有些发软,但所幸是没有直接坐下去,而他也在站稳了身子之后,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却暗道:还算有些长进,至少比之前好了不少嘛。
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他看了看那扇掩着的么比,眼中精光闪烁,现在他心里有迫切冲出这个房间的冲动,但是自从那天他从这里偷偷溜出去之后,他就再没有出去过这里,整天除了睡觉,便是打坐修炼内气,两点一线,简直枯燥的可以。
顾铭是答应过江月英的,未经她的允许,便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否则便将他扔出去喂鱼。
扔出去喂鱼当然是个气话,但是顾铭却不能真的保证这个神秘女人的做事底线,所以也乖乖的听了话,没再出去过。
期间江月英也曾来过几次,但是都匆匆说了几句话,就急忙忙离开,独留顾铭一人,守着这间空房。
他今早本是睡的分外香甜的,梦中正啃着头根鸡腿,满嘴冒油,大呼痛快。按说做了这种梦,本来是不愿意醒来的,但是两艘船在江中停泊之时,生出来一股惯力,将他从床上甩到了地上,直让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被这样弄醒,就算是庙里的菩萨,这火气也该是不小,他既然不能出这房门,能看见外面的,就唯有一扇不大舷窗,他于是搬了一张凳子,趴那窗上便看见了江中一个峡谷拦路的情形。
这对于顾铭来说,可极为稀罕,他自小便只在落霞山这小小一块地方待过,虽然之后也去过灵墟山脉,烽都,南明城这些地方,可却从未看见如此壮景,他因此也就看的极为好奇。
而恰恰问题就出在顾铭的好奇心上。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他上了这么一条类似于贼船的船上,若是没有江月英的帮衬,只怕死的不会太好看,这种情况下的好奇心,可不是个好东西。
顾铭在凳子上坐着,心中听着外面雨滴拍打,心中更是乱如麻,但就在这时候,背后的门却突然间“吱呀”一声的开了。
他听门开了,想当然是江月英来了,于是口中忙道:“你能不能让我出去外面看一看,待在这地方,闷都快闷死了。”
话音落下,顾铭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回话,房中却多了一声声的粗重的喘息声。
有问题……
他心中暗道不妙,接着便急忙起身,欲要拉开与背后来人的距离,但是就在这时候,一柄剑却无声无息的平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得他一切想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变得不可能。
“最好别动,我不介意我的惊鸿再多沾上一个人的血。”一个略带着青涩,但是却十分冰冷的声音响起在房中。
顾铭见这种情况,也就不做什么挣扎了,他知道自己若是敢动一动哪怕一根手指,逼急了拿剑的人,死的就是他了。
只见他缓缓举起了自己双手,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一定不会乱动,请放心,这剑劳烦拿开一些,要命的我可还没活够呢!”
“看你年纪也不太大,却为何可以待在这艘船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放在顾铭脖颈上的剑却拿走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剑被拿开了,顾铭这在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依然举着双手,随后缓缓转过了身子,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惧意。
转过了身,顾铭便看见了一个体态瘦弱的青年,他正举一把剑身细长,且轻薄如翼的剑,脸上透露着浓浓的警惕之色。
顾铭看着青年,脸上故作镇定,问询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或许我们是有什么误会,倒不如一同说说,好化开了,免得误伤了好人。”
接着他看见青年的一个笑,那个青年笑时极为好看,看上去洒脱而又不羁,眉眼分明,到是个极为俊俏的人,但是他的眼中却又带着一股分外明显的怒火,让他整个人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你分明是流云阁的人,能在这艘船上有这么个房间,身份想来不低,而你们所干的一些龌龊事儿,我想你也一定知道,好人?真是滑稽的可以。”对于顾铭的话青年显然是嗤之以鼻的,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