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过程乏善可陈,由于常年居住在黑暗中,它们的肢体远远算不上壮实,力量也就和七八岁的儿童差不多,战斗从刚一开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我们三个人手起刀落,像切菜切瓜一样将一只只怪物砍翻在地。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杀死它们,可我们不下杀手,它们就会杀掉我们,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
这一次从黑暗中冲出来怪物大概有一百只左右吧,当我们将最后一只怪物送到阎王爷家喝茶之后,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仔细倾听着黑暗中的声音。
希望梁厚载的推测是对的,如果这些怪物的头目没有藏在黑暗中,或者说它们根本没有头目,那我们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磁变。
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一阵非常细微的悉索声,我吊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我让刘尚昂和梁厚载收起兵器,然后就带着他们离开了石碑,这地方到处都是死尸,我实在有些待不下去。
临走前,我嘱咐刘尚昂留意计算脚步。直到我们几乎闻不到血腥味了,我才让大家原地休息。
多吉用它毛茸茸的厚爪子在地图上点出了我们这一次的行进方向,刘尚昂则说这次他一共走了两百多步,这样一来,我就找到了我们在地图上的大体位置,并做了标记。
在行走的过程中,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怪物的头领这一路都在跟随着我们。
我拿出了一点食物分给大家,让大家补充一下体力。
刘尚昂问我:“道哥,你说,这些怪物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朝身后的黑暗瞥一眼,说:“不知道呢,可能是保护石碑,也可能是狩猎吧。”
刘尚昂:“狩猎?它们把咱们当成猎物了?”
我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就算不狩猎,它们也有别的食物,比如地河中的鱼。等会它饿急了,就会去水源找鱼,到时候咱们只要跟上它就能找到水源了。”
这时梁厚载则在一旁说:“我想它们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它们在石碑附近埋鱼骨,应该就是将那篇区域当做自己的地盘了。当那里的石碑发生磁变时,它们就会立即赶回来。换句话说,这些怪物是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感知到石碑变化的。”
我想了想,说:“石碑的变化……每次它们回来,都是因为石碑吸了血。”
梁厚载:“我想,它们之所以能感应到石碑发生异变,应该是和石碑达成了某种血契。只要达成血契,就能像通灵一样和石碑产生共鸣,如果有其他血液进入石碑的话,就说明有其它的族群要来和他们抢地盘了。他们就会十万火急地赶回来。”
刘尚昂疑惑道:“可它们为什么要抢那样的石碑?”
梁厚载:“我想,那地方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个如同灯塔一样的地方。经历了几千年的变异,这些怪物虽然有了绝佳的听力和嗅觉,但这两种感觉毕竟比不上视觉,当有人在黑暗中脱离大部队的时候,可以通过对石碑的感知回到它们的据点,等待大家回来。这里的水源是唯一可以向它们供给食物的地方,所以我想,只有那些最强大的族群才能占领最靠近水源的石碑。”
我明白梁厚载的意思,他是说,越靠近水源,怪物就会却强壮,数量也会越多。所以我们寻找水源的旅程,也将会越来越危险。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怪物的首领已经开始远离我们了。
刘尚昂的听觉敏锐,第一个发现了异动,立即站起身来,说:“它的移动速度很快。”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同时告诉刘尚昂:“别忘了算步数。”
刘尚昂点了点头,就朝着黑暗中的脚步声追了过去。
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胃囊已经空了,前胸几乎贴着后背,可即便如此也没办法,我们必须追上黑暗中的怪物,只有跟着它,我们才能找到水源,以及水中的食物。
它的速度的确很快,过了没多久我就无法听到它的脚步声了,可刘尚昂还在坚定地向前追赶着。
我完全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只是闷着头跟上刘尚昂的步伐,我们跑了很远,直到我的双腿就感觉有些沉重了,刘尚昂突然慢了下来,对我说:“它慢下来了!前面好像有东西。”
说话间,刘尚昂就停止了奔跑,换成了正常行走速度。
我一边走着,一边拿出地图,让多吉点一下方向,又问刘尚昂走了多少步。
刘尚昂用很快的语速说:“一万步,我奔跑的时候,步伐是正常走路的两倍半。”
我点了点头,从我们的处发现为初始点画了一条直线,一边画,一边留意着标注了“4000”的直线长度,直到我感觉新画出的线长差不多达到了“25000”,我才在直线的末端圈了一个圈。
向前走了一阵子,刘尚昂突然说:“它停下了。”
我问刘尚昂:“能听到水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