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柯师叔嚷嚷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堵住泉眼是什么意思?赵宗典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就是一个歪门邪道,他进夜冢,绝对没安好心!”
听得出来,柯师叔对我师伯是有偏见的。
梁厚载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为师伯辩解道:“我虽然和他没什么深交,但也见过一面……”
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梁厚载:“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哪天找到了我师伯,很多事情自然能弄清楚的。”
其实我是借着打断梁厚载的发言来中止关于我师伯的讨论,我估计如果再讨论下去,柯师叔就要开骂了,从感情上来讲,我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骂我师伯的,毕竟是同门的亲师伯啊。
柯师叔大概也了解我内心的想法,也没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吃完饭,我和梁厚载他们一起收拾了碗筷之,随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帐篷,来到了溪流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在夜冢待了一个多月,盛夏已过,空气中微微带着些凉意,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倚着山包上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地上的草很软,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空中的星河出神。
即便是我所在的那个小城市里,每到夜晚,也只能看到几颗零星的星星,而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牧场上,夜幕之中却是由大量星辰汇聚在一起的星河。
我曾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仰望过一次星空,在那之后,每天的特训弄得我精疲力竭,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仰望它。
这是我第二次对着星河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夜穹被这些亮白色的星辰占领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
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起风了,我身后传来了仙儿的声音:“到你住的地方没找到你人,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发神经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仙儿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风变得大了一些,裙摆剧烈地摇动,发出一阵猎猎的声响。
她上了山坡,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塞给了我:“罗菲给你的,她不好意思送,我就替她送来了。”
我接过盒子:“什么东西?”
仙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崭新的手机,不过电池没电了,我试着开了一下,没能将它打开。
仙儿说:“老罗家最近做了一家手机行,这手机是限量发行,罗菲专门为你留下的。过年的时候她就带着它,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我也是看到了这个盒子,问了好几次她才告诉我这是送你的礼物。这丫头也真是的,外表看上去开朗、泼辣,可在这种事上和你一样,都是闷闷的。”
我将手机放回盒子里的时候,仙儿突然话锋一转:“左有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和罗菲,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被她这么一问,我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仙儿就是这么直接,我知道她早晚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没想到是今天晚上。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有意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仙儿:“别打岔,回答问题。”
我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现在我还没成年呢,也不敢早恋啊,呵呵。”
仙儿:“左有道,你这是逃避问题。那……这样,你觉得你成年以后,会选谁呢?”
我知道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可这样的问题,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仙儿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紧紧盯着我,弄得我脑子里更乱了。
还好,就在我快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闫晓天吭哧吭哧地跑来了,我一看到他,立即朝他喊:“闫晓天,这么晚出来跑步啊?”
闫晓天刚要从山包下走过,听到我叫他,立即停了下来,他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说:“唉,可找到你了,刚才去你住的地方发现你不在,梁厚载说你可能到这里来看星星了。哟,仙儿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