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隧道尽头的红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个佣兵露出头来,朝我们这边喊:“你们怎么进来了?”
在这么窄的隧道里,如果被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就完蛋了,他们开枪射击,我们根本没地方躲闪。
好在刘尚昂够果断,对面一冒头,他半句废话没有,立刻端枪射击。
随着一阵突突声,从门缝里冒出头来的佣兵当场倒在了血泊中,连通那扇铁门都被打成了筛子。
刘尚昂打完一梭子弹药,退到后面来更换弹夹,包师兄快速补上他的位置,一边开枪,一边带着我们快速前进。
他们俩算是老搭档了,火力交叉的时间计算得非常精准,隧道中的枪声一直持续不断,在门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回击似的枪声,但没有子弹朝我们这边飞过来。
刘尚昂和包师兄每次开枪的时候,枪口的朝向都是不一样的,铁门上的弹孔也呈现出很有规律的放射状,他们就靠着两杆枪,封住了对方反击的角度。
可他们手上的子弹并不多,刘尚昂眼看他只剩下最后一支弹夹了,就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掌心。
我摊手一看,竟然是颗手榴弹。
刘尚昂已经接替包师兄补上了火力,他一边开枪一边冲我喊:“拉下保险栓,扔过去!别扔太远,在门口附近就行!”
我拉下保险栓,用适当的力气将手榴弹抛了出去,就听“当”的一声,手榴弹将一排密集的弹孔打破之后,竟然镶在了门上。
刘尚昂立即大喊:“卧倒,护住脑袋!”
我刚匍匐在地上,就听隧道尽头传来“嘣”的一声闷响,地面紧跟着震了一下。
包师兄那边喊:“快起来,上上上!”
尘土飞扬间,我看到整个铁门都爆开了花,金属碎片散了一地。要不是我们离得比较远,光是这些被崩飞的金属碎片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刘尚昂和包师兄已经爬了起来,端着枪快速朝门口那边冲,我也没敢耽搁,起身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包师兄第一个钻进门洞,刘尚昂紧随其后,我估摸着刘尚昂应该还剩下半夹子弹药,可他进去之后,我却没有听到枪声。
我侧着身子钻进门洞,才发现三个佣兵此时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其中一个身上足有三四个弹孔,另外两个则是被铁门爆破时崩起的碎片所伤害。
他们的伤都很重,正常人如果遭到这样的重创恐怕已经没命了,就算还活着,至少也会昏迷过去,可这几人躺在地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包师兄和刘尚昂负责将他们束缚起来,我则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
进了门,就是一个小屋,这里面有股很重的腐烂味,在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
在屋子的尽头,又是一扇红皮铁门,我一脚将门踹开,当门敞开的刹那,里面就飘来一股异常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实在太刺鼻,我不禁猛皱一下眉头,用手捏住鼻子。
梁厚载拿出手电,朝门里一照,我就看见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大多是欧洲中世纪时期的样式,地上积满了血,在屋子的当中央,还悬着几条手臂粗的铁链,罗有方就头朝下被倒吊在那里。
我赶紧冲过去,用力晃了晃罗有方的肩膀,他闭着眼,没有反应,我试着测了测他的鼻息,他的呼吸平稳,还活得好好的。
随后我又掰开了罗有方的嘴巴,除了因为长时间无法刷牙而扬出来的口臭之外,他体内没有散发出尸气。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眼前的罗有方就是本尊。我朝梁厚载招了招手,让他帮我一起将罗有方弄下来,可那些铁链太粗了,我们俩根本弄不断。
这时包师兄过来了,他一眼看到罗有方,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们俩要救他吗?”
经我点了点头,包师兄立刻蹲下神,从鞋后跟处拉出了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软锯。
他将软锯套在铁链上,快速来回拉动,只几分钟的功夫铁链就断了,罗有方落下以后,他又用软锯磨断了罗有方脚腕上的链条。
链条一断,罗有方就醒了,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此时正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问他:“你现在能走路吗?”
罗有方听到我的声音,才慢慢地转过脸来看我,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们回来,盯着我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时候刘尚昂从门口伸进头来,冲着我们喊:“赶紧撤吧,隧道可能要塌!”
我和梁厚载赶紧将罗有方扶起来,架着他快速撤离,出门以后,梁厚载、包师兄和刘尚昂又一人扛起一个浑身是血的佣兵。
包师兄让仙儿到工地外面找张大发,让他把车开进来。
等我们从隧道里出来的时候,地面已经开始塌陷了,张大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撬开了工地大门,将车开了进来,我们先是将罗有方和三个重伤的佣兵拖上车,随后又七手八脚地将另外十四个俘虏也一并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