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裸的威胁吗?
曲文海吹胡子瞪眼,很想嘴硬的来上一句:有种你就去啊!
曲清言像是全然不觉自己刚刚有多么大逆不道一般,突然又扬声说着:“祖父可是觉得我不敢?”
她敢吗?
她当然敢。
向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曲清言这几点倒是都要占全了。
他向来是觉得曲清言就如同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才不愿将自己的资源和能力用在她的身上,怕是有一日养虎为患,整个曲家都毁在她的手上。
结果现在就如同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生一般,直直的推着事情一点点的朝着他最怕的一面奔去。
他静坐在那里,心头的怒火褪去突然就变得格外平静。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难住曲清言了,她还真没想过要从曲文海身上得到什么。
“祖父以为我想要什么?”
曲文海阴沉着脸,白绢内烛火飘摇,打在扯着两人的身影在一旁的地板上来回晃动。
曲清言的反问也是让曲文海微微一滞,他竟是也从没去想过依着曲清言的性子到底会想要些什么。
她身为女子的秘密若不是被他一再的差别对待逼得狠了,她怕是也不会暴露出来。
“董昊诚递上来的奏疏你以为当如何处理?”
曲清言好笑的挑眉,随手已是又将书册拾起:“不知。”
她不是没有全心全意的想要为他谋划,就是远在西北也因着那一笔写不出两个曲字的因由而主动将钱疏本的把柄递到他手上。
他是怎么做的?除了那五百两银票,回信连一页纸都没有写满。
他的心里明明早已经将她彻底遗弃,又何须来问她意见,曲清言通身都写满了讽刺二字,只让曲文海连凳子都要坐不住。
“我可以用一件事同你交换。”
“祖父就当真以为我会在意?换做你是我,可是会一口应下?”
曲文海就觉曲清言如缩紧了身子的刺猬,每一下都刺的他生疼。
他今日在顾府同顾恩阳余有台二人商议了许久,只论对心机的揣测对西北各县县衙中的状况,余有台同曲清言相比还是所差甚多。
余有台被朱瑾睿派至寿阳县时,董昊诚已是先一步过去又全盘接走了曲清言手中的事物。
他在寿阳县中做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协助,所有的局势都由着朱瑾睿引着他们一步步朝特定的方向行去。
余有台知道不多,对顾恩阳的帮助也便不大,尤其那又极有可能不只是一个省的吏治,若当真是依照律法那几个省的官员都要一撸到底。
若当真如此做,无异于地震,尤其又马上要起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