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阳长吁短叹,露出一副悲痛万分的表情,好似是他少阳宗的弟子死了一般。
林遇之平日温和的性格,此刻也是盛怒,他沉声道:“许青阳,你别给脸不要脸,莫非你要让我与你好好算一算旧账不成!”
自走宗与少阳宗的恩怨,无非是多年以来,少阳宗联合路少欢家族的势力,吞并了不少自走宗原有的城镇,将许多三流势力以及原本投靠于自走宗的散修收归与自己门下。
如今,少阳宗有日渐恢复百年前鼎盛的态势,首当其冲的,就是与之结怨已久的自走宗。
许青阳不再掩饰自己的内心,冷笑一声道:“我少阳宗这些年风调雨顺,还不是因为你这位林宗主淡泊无为所致,要说你自走宗失去的,全都要怪你这个宗主身上。”
身为一宗之主的林遇之,自上位以来,确实没有远大的功绩,反而在此期间,被不少二级势力瓜分去了地盘,其中就包含不少拥有丰富灵石矿脉。
最大的得益者,莫过于少阳宗。不仅如此,自走宗内不少曾经的元老级别长老,都对林遇之抱怨在心,毕竟上一任宗主在世时,可是将自走宗的实力一举从二级势力的末尾,跃至了二级势力的顶尖层次。
那是的自走宗,可谓是吸引了全天下的天才十之有二,仅次于三大顶尖势力之下,一时间鼎盛至极。
可现在,自走宗的影响力日渐式微,每年入选的年轻子弟的根骨都杂劣不堪,鲜少有天赋上佳的苗子。也就出现了罗星这样一位天才,却也是死在半路之上。
“罗星若是归在我门下,岂会养成与你一般的懦弱性格,又怎么会被实力不如他的少欢所暗害,归根结底还是你教徒无方,能怪谁?我如今还听说,自走宗内可是有要兵谏的局面。”
所谓兵谏,就是想通过一众长老的意见,强势逼迫林遇之逊位,由德高望重的德才强者担任宗主。
“好了!堂堂一宗之主如此逼人之势,难道忘了郡王的话了吗?现在外忧内患,正是应该同气连枝的时候,许宗主,莫非要逼得林宗主与你不死不休不可吗?”
武惟宗缓缓走来,脸色有些不悦,在场的所有强者见到他之后,纷纷站起身来点头行礼。
许青阳听到武惟宗的声音,脸色也是一变,不再如之前的对林遇之的傲慢,反而露出敬畏的神色,微微拱手行礼道:“见过武相。”
“武相。”林遇之想发作的情绪,听到武惟宗的声音后,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遇之,近来可好?”武惟宗道。
林遇之脸上渐显柔和,道:“多谢武相挂怀,遇之没有大碍。”
“看你的精神状态,确实恢复的不错。”
武惟宗问候了一番林遇之,随即负起双手,顿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众强者,道:“本相不妨告诉诸位,灵武郡国南边相邻的千叶郡国全国的经济命脉都已经被黑市掌握,甚至影响国运的那条灵泉命溪,都已经被黑市占领。”
“我想大家都知道,本国的怀玉堂商会的背后,就是黑市,最近他们从境外运送物资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将灵武郡国全天下的市场尽数垄断,以此掌控我们的命脉。”
“诸位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一列强者,本相希望,各宗之间的恩恩怨怨暂且放下,共同应对即将迎来的乱局。”
武惟宗说完,扫视这众人的脸色,最后将目光放到许青阳身上,语气颇为严肃地说道:“你说呢?许宗主?”
许青阳迎上武惟宗的那汹汹目光,含笑一声道:“我少阳宗绝对是鼎立拥戴灵武郡国,与郡王一同对付黑市!不过武相所说的太过夸张了吧?目前最紧要的,不是那只九世经轮的异动吗?”
“许宗主,别来无恙!”
许三思原本站在武惟宗的身后,一言不发,此刻却走上前来,与许青阳打了声招呼。
“见过许长老!”
“九世经轮已经被郡王和姜师兄控制住,许宗主不必操心。反而武相的话,就是郡王现在的意思,墨玉宗上下也是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是需要各大宗门求同存异,共同对抗黑市的商业扩张。许宗主,不知可否卖我许三思一个面子?”
许三思的语气十分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态度。
而许青阳听到许三思的口气,也是脸色一变,比对武相的态度更加恭敬,道:“许长老都发话了,本宗主必要给您三分面子。”
他对于武惟宗可以不敬,但对于许三思,却不,能也不敢不敬。
因为许三思在灵武郡国的威望极高,仅次于四大武道神话之下,虽然姜绝之才是墨玉宗的宗主,不过他一心潜修武道,墨玉宗的大小事宜其实皆是由许三思一人决断。
可以说,许三思的态度完全可以代表姜绝之,代表整个墨玉宗的态度。
不仅如此,许三思久负盛名,冠以天下第一君子的美称,许多强者都是唯他马首是瞻。
许三思的话语权,连武惟宗这种位极人臣的右相都无法比拟。
许三思点头,道:“原本我并不想卖我这份薄面,但既然武相谈及了此事,我也不得不开口说上两句。但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看看年轻一辈的比武,诸位想必,也并不想谈论国事吧?”
奎山堂堂主张焰奎抱拳笑道:“许长老说得对,今日是来观看小辈切磋的,何必要讨论如此话题?”
圣毒峰的峰主虞别离,头戴黑色斗篷,下半张脸被黑色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黑亮无华的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冷峻与危险,他此时也略带着沙哑阴寒的语气说道:“同意。”
接着,各派长老依次附和着,将紧张的气氛迎刃解开,纷纷再次沉浸到了观赛当中,只有许青阳一人,脸色十分难看,根本没有再去关注台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