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到晚上11点后,我让手下陆续下班了,自己则在整理文件。
这时弗兰克走进来,问我这几天怎么样。
我说:我觉得我这样下去不光要变神经病了,都快累死了。
他笑笑,拍拍我肩膀说:这样吧,明天放你一天假期,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说:好耶,可以约女朋友看电影了!
上了出租车,我拿起手机给grace发消息,约她明天一起看电影吃晚饭。
但消息发出后,我内心那种不愿意苟且的强烈自尊心,以及追求真相,即使鱼死网破的也在所不惜的倔强脾气立刻涌现上来,我快速的把消息撤回,然后对着她头像看了好久好久,才把手机放下。
此时,我翻出钱包里的名片,或许明天的休息天,我可以看看心理医生了。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起来后觉得头痛欲裂的,最近晚上睡眠质量不是太好,总是梦见乱七八糟事情,说不上有多恐怖,但是却很异样的感觉。
到了中午,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起身前往心理医生的诊所,那是在老静安的一个别墅里,周围不是商圈就是写字楼,地段是非常好的,当然价格也不菲,如果不是公司出钱,我是不愿意去的。
我搭乘地铁到达那边后,寻找了一番,也没找到我要去的别墅。
在询问的两个环卫工人和一名城管后,我才在二十分钟后找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的老式别墅。
进去后,发现里面破破烂烂的,地上脏兮兮的,时不时看见几处垃圾,在门廊里看到一些正在走动人员,从他们衣着和气质看,并不像附近的白领。
在看看周围,貌似有一个少儿补习班在这教英语,还有一个画家在教几个女孩子画男模特,还有就是一些最市井的居民拿着菜篮子在家门口,张开血盆大口进行高分贝的聊天。
我在这所谓的别墅二楼,找到了诊所,只见这里墙面都开裂了,天花板貌似被炸弹炸过似得,除了门上有英语和德语的提示外,这和一个诊所完全不沾边。
我敲了敲门,一个戴眼镜的,秃头的,黑发的,中等身材(175)的,胡子拉碴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给我开门。
他用英语和我说话,我则表示听不懂,他就用口音极重的国语问到:你生来看行李医生的?
我点点头,说是弗兰克介绍我来的,他听后,急忙说:哦,你们的公司,我经常去的,我们有着广泛的合作,请进。
进去后,我发现是一个很狭小空间,只有一张床还算宽敞,窗户外是一条很冷清的街道,除了环卫工人,几乎没什么人。
他对我说:先生,请你坐下,我们可以聊聊你的生活。
我说:你现在就开始工作了吧?也就是计时收费了?
他笑笑,说:是的。
我说:那好吧,我就长话短说起来。
我躺在床上,尽可能的把事情简单的表述给他听,又不影响到我的。因为我觉得把自己私情告诉陌生人听那不太安全,即使说心理医生,即使是有操守的德国人,我还是很有防备的。
汉斯一般不怎么说话,他只是负责引导和倾听我的话语,并时不时提出一些疑惑地方。
我在和他交流了四十分钟后,我们的气氛慢慢地融洽起来,我也逐渐的相信他是一个负责的心理医生,话题也随之深入下去。
他问:那归根结底,是你内心强烈的不信任感,以及对任何事物的阴谋论,导致你现在举步维艰了吧。
我说:可以那么说,但我不觉得一切都是假象,因为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会同时出现的。
他说:那你又怎么能判断这些是巧合还是阴谋,或者是你自己的想象?
我说:我没办法判断这些,所以我来找你了。
他思考了一会,对我说:henry,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我说:完全可以。
他说: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可能存在一些认知问题。
我说:你觉得我有病吗?
他说:henry,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这并不可怕。
我急忙问到:那我还有救吗?
他笑了笑,说:当然有救了,其实你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定期的服用药物控制情绪,我看你的精神层面的问题,完全可以控制住。
我说:还要吃药?吃什么药啊?
他说:henry,你不要担心药物问题,这些药物都是经过多年使用的,在治疗精神疾病方面有着显著而稳定的作用,全都是通过了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认证的药物。
我说:这样啊,好像还不错。
他说:服用药物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问题,更快速的达到目的,就好比我们去郊外爬山,可以选择坐地铁,也可以选择开车,服用药物就是给你一辆快速的小汽车,让你抄道到达目的地。
我说:是啊,极小可能下路面全部堵塞,地铁反而更快呢。
他笑了笑,说:极小可能在我们这个领域是不存在的,你要相信科学治理。
我说:好吧,你觉得有用的话,就给我开一些药吧。
他说:结束治疗后,我会给你的,现在我们再交流一下吧。
整个治疗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结束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精神面貌好了许多。
汉斯给了一瓶药,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药物,好像是给儿童吃的。
我看了看包装,是用英语写的,好像就是治疗忧郁症和缓解精神压力的药。
他对我说:你回去每天吃两粒,一周后如果情况好转了,就减少到每天一粒。期间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打我电话,当然,是在工作时间,我这里还有一本书,里面有一些物理疗法对身心健康很有帮助,你拿去看看吧。
我手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的接过了他递给我的书。
和他告别后,我心情复杂的去挤地铁,往好里说,我现在是可控的病人,往怀里说,我可能会变成疯子。
在我沉思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一听,发现是卷毛。
他兴奋对我说,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让我现在快点去他家。
我通过地铁,到了卷毛那棚户区似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