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猛地站起,对着远方狂啸一声,啸声回荡在天地间,许久方止,心中的烦闷也随着这一啸,尽数宣泄一空,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蓑衣客正缓缓向他走来。
“难道是上天听到我的呼唤,把师姐唤来了?!”
江拾流狂喜,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抓起蓑衣客的手,激动道:“师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给我放开!”蓑衣客怒哼一声,狠狠地甩开江拾流的手。
“不对!”江拾流如被针扎,猛地向后跳开,只见蓑衣客去掉斗笠,果然是个男的。
江拾流认得这人,正是吕春阳的大弟子孟正豪。
“大师兄,不好意思,我看错了,还以为……”江拾流尴尬之极,恨不得找个地缝穿进去。
孟正豪心头火起,不顾江拾流的颜面,斥道:“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收起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别玷污了吕师妹!”
江拾流听孟正豪这么一说,也有点恼火,便道:“大师兄,认错人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就是,又何必把我骂得这么不堪。”
孟正豪怒道:“身为大师兄,说你一句就不满了吗,让我来替师父好好教训你,让你懂得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孟正豪早就对吕嫣有意,听说前段日子吕嫣还主动上明心崖找过江拾流,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心想:“江拾流这么一个废物,吕师妹怎会青睐于他,定是江拾流花言巧语,缠着吕师妹!”
因此,见江拾流抬杠,孟正豪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想借机教训教训江拾流,既泄了心头之恨,又能起到警告的作用。
孟正豪左手去抓江拾流的肩头,右脚斜扫,想把江拾流撂倒,让江拾流来个狗吃屎,丢尽脸面。
哪知左手刚出就被江拾流抓住,任他如何使劲都没法挣脱,右脚便踢不出去,又抬起右手,“呼”地一声,一掌向江拾流拍来,暗道:“我用几分力道将他打飞就好,打伤了他,师父须饶不了我。”
见孟正豪右掌拍到,江拾流又是下意识地举起左掌迎了上去,内力自行运转,竟一掌将孟正豪拍飞出一丈开外。
江拾流所有的对敌动作,均是下意识而为,见孟正豪被自己打飞,也有些慌了,连忙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这怎么可能?!”孟正豪吃了一嘴雪泥,吃惊地爬起。
幸好江拾流那一掌是随心而发,并没有多大的威力,要不然孟正豪必受内伤,虽说如此,江拾流这一掌也把孟正豪打得五脏俱震,极为难受。
“我手下留情,你却下此狠手,好,我就来看你剑法厉不厉害!”
孟正豪只道自己没有尽全力,才让江拾流全力之下把自己震飞,不甘心地拔出剑,一剑削向江拾流的脖颈,当然这一剑并不真的削下去,在快要真的削上时,孟正豪有把握立时停住剑势,只把江拾流吓得屁滚尿流。
“乖乖不得了,杀人啦!”
江拾流吓得大叫,着地一滚,避开了孟正豪的当头一剑,反而孟正豪自己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剑势一错,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停下,只转得头晕眼花。
江拾流才立定,又见孟正豪举剑来刺,情急之下,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枝,用上天极剑法中的一招“天河落日”,往前戳去。
天极剑法追求一个“快”字,拔剑快,出剑快,收剑快,处处占着先机,以求立于不败之地,只见枯枝去势迅急无伦,孟正豪还没看清,枯枝已经戳到他的胸前。
微微一静,“啪”地一声,枯枝从中间断为两截,孟正豪瞪圆了眼睛,直挺挺地往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