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柏面现郁郁不平之色,心里却是有些幸灾乐祸,转头看向江拾流,道:“宗主你看,这……”
江拾流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故意粗嘎着嗓子道:“与人做敌,不如化敌为友,方能显出我们海龙宗海纳百川的气度。”
于长老冷笑道:“你就是流宗主吧?”
江拾流道:“正是鄙人,长老有何指教?”
于长老道:“看你黑巾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知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倒来学乖了!”
江拾流不卑不亢地道:“班副宗主性子急了点,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贵派多多担待,俗话说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海龙宗新立,还是希望能结交到更多的同道好友。”
顿了顿,又道:“当然,海龙宗绝不怕事,鄙人更是从不怕事。”
“口气倒是不小,既然如此,就让老夫来向流宗主讨教几招!”于长老长剑一展,施展出落霞剑派上乘剑法——火云流霞剑,剑光明灭流转,如天边云霞涌动不休,携带万钧之力,狂涌过来。
“何必动手伤了和气!”
江拾流在间不容发之际,右手拔剑,往下一挥,正好挡住于长老的长剑。
在别人看来,如同于长老自己把剑送上去一般。
经过这些日子的鏖战,江拾流已经发现,天极剑法用来攻击,一往无前,极快无比,用作防御,也同样极快无比,几乎天衣无缝!
“还有点本事,再来试试这招!”于长老转身,改削为刺,一剑刺出,后面还隐有两剑,如火云翻涌,隐隐带有些灼热之气,一剑比一剑狂猛。
江拾流和吕春阳交过手,如果使出天极剑法反攻,担心会给吕春阳瞧破,因此只防守,并不回击,又是从容不迫地挥出三剑,将于长老这精妙的一招给尽数封住。
于长老以为江拾流小瞧自己,怒气重又上涌,提剑狂攻而上,长剑时而如云海叠涌,明剑与暗剑互藏,奇波诡谲,时而又如云海起伏,乍分乍合,倏忽来去,极尽猛烈奇巧之能事。
雷大义看得暗自咋舌:“这老头儿剑法真是了不得,换我上去顶多能撑得十招,落霞剑派贵为江湖七大剑派之一,到底有惊人技艺,名不虚传!”
江拾流半步也不动,只守不攻,偶尔刺出一剑,便如神来之笔,每每总是在最后关头,将于长老的剑招化于无形,端的巧妙无比。
“这人是什么来头,好厉害的剑法!”于长老越打越是心惊,自己手中的长剑竟始终不能靠近此人身前的一寸之地!
“于长老你先退下。”一道温和的声音说道,同时一把剑刺了进来,剑尖在江拾流和于长老的剑上各点了一下,两把剑倏地分开。
于长老退了两步,向一旁看去,吕春阳带着温和的笑意,正把长剑重新收回剑鞘中。
“掌门师侄,你这是做什么?”于长老皱眉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在这里,何必多浪费时间。”吕春阳道。
“难道就任由这些宵小来轻辱我们落霞剑派?”于长老道。
“别人不了解我们,没必要去心生埋怨,徒增烦恼罢了。”吕春阳一笑,悠悠吟道:“两耳清风拂山岗,白云苍狗转流年。”
“还是掌门豁达,老夫惭愧。”于长老叹道。
班文柏敬佩道:“‘剑绝’果然不同凡响。”
吕春阳笑容凝住,道:“阁下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