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的本事,无影剑侠是何等样人,剑出无痕,人去无声,一剑就能要了你们的命,命都没了,就算得到千两黄金,又有什么用?”
“他剑法再厉害又能如何,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都能将他淹死,即使不能活抓,拿到人头也是一样!”
“说得不错!”
……
“据说,昨天的掌门大会上,人人都笃信江拾流是凶手,就月神宫的圣女白月盈为他说话。”
“先前龙牙剑的事,早传出两人之间有些……不可言说的隐情,看来是真的了。”
“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老兄你说来听听,小弟洗耳恭听。”
“对,快说说,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
平时这罕有人至的小客栈,此时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人人面红耳赤,大声交谈着武林缉拿令的事,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拍掌叫好声,有些人甚至一掌拍榻了桌子,引得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一阵心惊肉跳。
江拾流头戴斗笠,缩在一角,安静地喝着粗茶,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精心打扮了一番,剪了一部分长发,粘满了下巴和脸颊,密密麻麻,又用泥灰裹在脸上,用朱笔点了十几点,容貌粗鲁丑陋,宛如另一个人,就算现在有人拿着他的画像来对比,也未必能辨认出来。
江拾流听得差不多了,扔了几两碎银,转身就出了客栈。
身后一人连忙坐在他的位置上,骂道:“这丑八怪终于走了,就只在这里喝茶,来这里干嘛,还不如回家去,害得老子站得累死了!”
小客栈内依然如火如荼,刚才他们梦寐以求的千两黄金,离他们仅有咫尺天涯,却没一个人发现,又任由它离去。
江拾流走到明月湖边,望着面前的碧波,正闪着粼粼白光,摸了摸胸前的玉珏,心内升起无限的柔情,“纵使整个江湖与我为敌,只要白姑娘没有忘记我,依然相信我,即使千万人白刃交加,都欲杀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好怕的……”
月神宫,白月盈轻柔跳了一整天的眼皮,微微有些疲倦,将身前的门轻轻推开,走了进去,回身将门合上。
“师尊。”白月盈坐在蒲团上,轻声唤道。
步天谕睁开了双目,淡淡道:“是什么结果?”
白月盈道:“所有人一致认为江……拾流是凶手,而且证据十足,封龙前辈已下了江湖缉拿令。”
步天谕看着她,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只有你认为他不是凶手,让我来猜猜,你肯定是还为他说了话,对不对?”
白月盈伏在地上,拜道:“请师尊恕罪。”
“我有什么好怪你,起来吧。”步天谕道,心想她也不相信是江拾流杀了丁丘,先不说江拾流已被自己化去全身功力,终生都难以复原,即使是功力俱在,以江拾流区区一个人境高手,焉能这般轻易就杀得一个地境高手。
师徒沉默半响,步天谕道:“明日你就代月神宫出去抓拿真凶,以你现在一甲子的功力,除非是些老怪物,要不然谁也奈何不了你,虽此行凶险,但我很放心。”
白月盈微有些不自然,不知如何开口,道:“如果弟子……先前……”
步天谕道:“我要你终生不见江拾流,你就真的一辈子见了他,就绕道而行吗?”
白月盈痴痴想着,随后道:“弟子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