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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灾难”的后遗症(2 / 2)

“变种人!”,听有人高声喊道,众人立即掉转枪口火力全开,密集的金属弹幕像新年礼花一样向天空射去,只见那四人其中一个化成一团火焰,向下一挥手,射出去的子弹便在距离那些人不知多少米的地方化成浆水掉落下来,砸得下面的飞机乒乓作响,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声浪垂直席卷下来,将所有人震得头晕目眩,大家才停了枪火,不再无谓地浪费弹药。

地上的细沙又开始滚动起来,好像在刚才漩涡的中心涌出了一股喷泉,很快,喷泉越来越大,将亚当、阴阳和无常子都喷了出来,显然他们都还活着,亚当已经将插在自己脊柱上的短刀拔了出来揉成碎片,正要逃跑,却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在了喷泉里,阴阳、无常子也未能幸免,仿佛这喷砂子的泉眼有一股很强的粘力让里面的人不得脱身。

人们立刻明白这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变种人在施展它们的能力;虽然‘大灾难’已经过去数月有余,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灾难从来没有过去,人类对极少数毁灭能力惊人的变种人仍然束手无策,更让很多深陷恐惧,不能自拔。

喷泉很快变成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沙球,沙球缓缓升向空中,在地上留下一个圈巨大的环形丘陵,好像外星球上的环形山,一时间这场景仿佛是在另一个星球,不像是地球上的现象,搞得众人有点恍惚。

亚当仍在以极快的频率在沙球表面游动着,但因为它周围沙子也是快速流动的、正在飞速陷入球的内部,正好抵消了亚当向外游离的速度,而在沙球表面正对着亚当位置的另一面的点上,却有大量沙子喷涌出来,再通过球面迅速移动到这怪物附近,也就是说,不管它怎么游,也只能被锁定在球面上的一点,永远不可能挣脱出来;不过阴阳和无常子的整个下半身也被‘粘’在球里,但他们并没有过多挣扎,而围绕在其身体周围的沙子也没有什么动静,使整个大球看起来像是一个具有高等智慧的捕食者。

沙球一边不断抬升一边剥离缩小,到将近两千米的高空时已经只剩一个直径两三米的内核,像胶水一样两个人和一个怪物粘在一起;最后,吴煌和他的四大护法悬停在他们面前,身体雪白的是霜瀑、他踩着一片云,长发飘飘的是若舞、有点浮肿、仿佛是浸泡在水里,还有浑身烧得通红的鬼火和身体周围空气有点振动扭曲的音爆,只有吴煌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除了定格在空中。

吴煌正要开口说话,亚当仍在快速地划拉着沙子,不停地咆哮,显得特别闹腾,便一抬手,只见亚当周围的流沙立刻变成混泥土一般,将其几乎埋入球内,只露出一张喘气的嘴,终于可以安静会了;接着上前两步,虽然脚下空空如也,却像踏在地面上一样平稳,此时被困在亚当右边的是无常子、左边的是阴阳,好像三个囚犯,被带到了吴煌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你回去告诉古辛斯基,亚当我带走了”,吴煌说道,这话是对无常子说的,心平气和,随即伸手将亚当脖子上的电子项圈从沙堆里取了出来,随手一扔,二人才留意到自己只身悬浮在令人令人晕眩的天上,腿有点打颤;还有这流沙刚才还坚若磐石,吴煌一伸手探,便立刻如水般柔软,看来刚才操控沙子的就是他了,这家伙还是‘情报部’变种人事物的总顾问,看来现在是跳槽了。

鬼火收了火焰回到飞机里,霜瀑从云上走来,这家伙活像一个穿着紧身衣的雪人,只见他一把将亚当从沙堆里拖出来,再拍拍上面的沙子,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衍生体此刻已经成了一块冻肉,硬邦邦好像冷库里的死猪,被霜瀑带回悬停在头顶的。

无常子好像早就料到吴煌会来抢劫,便说道:“人类已经不再相信变种人,你们也不相信人类,还说废话干什么…”,吴煌一怔,又一抬手,无常子感觉沙子对它的束缚瞬间消失了,便从两千米高空直接坠落下去,现在只剩下阴阳和吴煌对视着。

“吴煌,你是在与全世界为敌,想好了吗!”,阴阳说道,不卑不亢,毫无惧色。

“不是全世界,我们已经有一亿同胞了”,吴煌的回答争锋相对,但一思忖,还是绕上一句:“阴阳,这世界已不是原来的世界,我只是为所有人的生存为不能为”,说完,阴阳也觉得一脚踏空,从云端跌落下来,奇怪的是自己跌落时并没有加速,而是缓缓地掉在了柔软的沙地上,抬头一看,音爆和若舞最后登机,呼啸而去。

去追‘衍生体’,特种部队飞机的油耗烧不起,再回头,无常子和小师妹也踪影全无,只剩下旗兵着急忙慌地追过来喊道:“教官,其实我今天的任务是带你回总部接受调查!”,这回总算一口气说完,旗兵说不出的浑身舒畅。

阴阳苦笑一声道:“好,走吧”。

旗兵犹豫一下,还是从背后拿出一副手铐说:“教官,俺就对不住了”。

引子:大赦令。

一亿同胞,这大概是吴煌追踪市面上流通的‘达尔文1号’的出货量出来估算的数字,他没算错,如果把各大国在‘大灾难’期间出现的变种人案件全部集合起来,再加上很多穷国在公共场所没有闭路电视等基础设施的因素,大概确实有一亿人类已经转化成变种人了;由于‘达尔文1号’对于克制‘α基因’变异的趋势有一针见血的效果,因此用统计出售药剂的数量来估算变种人群体的确是非常快速有效的办法。

虽然太阳不再辐射致命的‘α射线’,动舌乙的局面也已经成为过去,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人类对变种人的恐惧、仇恨和愤怒使得这个小小的社会成为一个假寐的暴徒、一个巨型火药桶,如何保持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眼下便成了各国官方头疼的问题。

为维护现实的和平稳定,在‘大灾难’结束后的数天内,一百九十三国首脑齐聚联合国总部颁布《大赦法令》并将其写入各国宪法:不再追究任何在‘大灾难’时期犯下罪行的变种人刑事责任,当然,那些暴力团头目除外;在押的变种人罪犯也大部分得到释放,针对被赦免的变种人,其罪犯的录像资料也被销毁、身份信息被抹除并重建,但他们的dna样本和信息却被军方采集并锁入各大国的绝密数据库中;同时,《法令》禁止人类对变种人的任何报复行为。

也许是因为变种人的力量太过恐怖,或者给人类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大赦令》竟然并没有引起普遍的反感或抵触行为,反而令许多人如释重负,感叹小命保了下来;再加上大多数变种人的外表与人类并无任何区别,除非是认识的人重新遇见,或者让他们再次发作,要区分出变种人几乎没有办法。于是,这个拥有将近一亿人口的庞大群体便纷纷改名换姓,四处流散,隐入世界各个角落而又不为人。

一亿变种人,几乎占到地球人口的1\70,人们走在街上都不知身边有多少力量惊人的异族,睡在家里也不知隔壁的是不是前科累累的罪犯;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甚至连最熟悉的人也会突然变得陌生和恐怖。尽管表面上,局面已经安定下来,但人们心底的无助和不安却像吹气球一样越鼓越大、越绷越紧,不管是普通人类还是变种人,都早已淹没在巨大的恐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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