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意思也很简单,先让你们用着,很便宜,等你们离不开我们的机器了,再慢慢和你们算总账。
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在某些商人看来,这就奇怪的很了,这可是内阁大堂,天下的权力中枢,却间接变成了卖什么“机器”的,全然让人预料不到,如果这些长老们,真的想要捞这么一笔的话,才收取区区的这么一点银子,这都是笑话了,真是这种可以掌控天下的大人物,随便说句话,他们这些人,还不是要好好的花钱,拼命的巴结这些人啊。
十万两,咬咬牙都凑得出来。
还是那句话,原本卖一千两都物有所值的东西,出租一年却只要十两,而且这一年的磨损消耗都是这十两的无数倍,那么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这么一点钱而已了。
军事的说完了,经济的也说完了,剩下的,自然也是司法的事情。
“下面,作为长老会,也就是暂行最高权力机构,最新制定出的物权法草案,各位读一读就好。”
物权法总共两百四十七条,其各种法学属于,既是中国话,但又绝非普通的中国话,起码,所谓的债权人啊,不动产啊,这些概念,只要是中国人,通过努力学习,或者自己分析,就可以分析出一个大概。
飞船上没有真正的法学学生,对于司法知识,说起来,也就是门外汉,或者说仅仅了解自己的工作生活相关的法律,就已经是辛辛苦苦了,更别说,向一群半文盲,来讲述复杂难懂的法学思想?
说真的,他们能做的,还是只能,在未来对于未成年的孩子们进行教育的时候,把“普法”教育尽量贯彻期间,不然的话,再想建立法治,底下办事的人,却也是习惯于以自己的利益来解读政策的腐儒们。
梁存厚慢慢说道:“我来说两句啊,各位,嗯,大家今天个好日子,我想,哪怕是在世界史上,都是跨时代吧,好吧,如果是到了后世,今天,可是值得纪念的,物权法第一次公开的日子,当然了,按照既定规则,明年农历一月一日,才是生效的日子,这里,我就来简单的解释一下,物权法的精髓吧。”
“保护私有财产,归根到底,还是保护每个人自己的利益,如果你今天用非法的方式,侵占了他人的财产,那么另一天,你总有风水轮流转,也开始弱势起来的一天,到那一天,别不能责怪,人家侵占你的财产,所以,物权法,很重要。”
“支持,支持,这是好事啊。”
不少的商人也在窃窃私语起来。
“还有这么一种情况,有的人,男人独力支撑家业,年纪轻轻早夭,结果一旦这个人死去,他的财产,就会被所谓宗族的亲戚们惦记上,也就是,所谓的亲人啊,而那孤儿寡母,基本上无人护持,事实上,能活着已经是积德了,你们说,这样的事情,有没有。”
一时间,全场忽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梁存厚觉得效果好极了,继续说道:“欺负孤儿寡母嘛,虽然面子上不好听,但是得利是真大啊,我也理解,对于你们来说,把自己的叔伯兄弟的家产吞并,弟妹侄子赶走,得到的利益,那肯定是跑一年生意还好,当然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是外人也难管的,我也理解,你们有无数的冤屈委屈什么的,不过呢,规矩定了就是定了,这种打着族人的旗号,去掠夺人家财产的事情,以后是不要想了。”
梁存厚看着这些古人的面色,他的情绪坚定至极,这所谓的族权,在小部分时间,起到的所谓正面意义,是无法抵消其带来的负面影响的,不说别的,人身控制,身体束缚,是无法抵消在生活中带来的那点便利的。
消灭族权的最好方式,不是简单粗暴的去说,你们不许搞这个宗族啦,都给我简简单单的过小日子,小确幸,小生活,那人家不玩命抵抗起来才怪呢。
从总的来说,所谓族权,就是在基层政府无非提供全面的福利,安全,救助的情况下,底层民众采取的一种互助组织,不过,是以亲族血脉为体系,其实还算是有利有弊的一种东西,偶尔发了财的族人,捐点钱给族里的孩子们,盖个族学,让宗族里没什么钱的家人也可以读书,这也算是一个善事了。
但是,这样造成的,祖产与私产不分,而且在这个圈子里,人们对于离经叛道的事情必然难以接受,不说别的,在这种族里,必然是所谓的长辈亲族掌权,这是必然的。
于是,在无数故事里,乃至于兄弟堂兄弟之间,霸占财产的事情,不要太多,对此,长老会对这种事情是绝对采取高压态度的,财富的积累如果没有安全感,没有稳定去争取的态度,你怎么让人家安心去开工厂,搞研究,做学问?
不说别的,钱谦益那样的大官宦,死后其家产都无法保全,要柳如是悬梁自尽的方式去吓跑那些“族人”,哪怕里面有老钱因为投靠满清,却又被满清抛弃,就此失势力的缘故,却也告诉了所有人,如果社会底层的人,玩起了达尔文社会一样的野兽一样的撕咬厮杀,那么就会始终是不断的内部失血,始终无法建设起真正的文明了。
所以,解决宗族问题的办法,肯定在其内部,在那些被压迫的个体身上,起码先把私人财产,还有祖产这个破烂玩意儿分清楚了,让那些老一辈的思维,还是去见见鬼吧。
其实也很简单,类似的,族人侵占死了丈夫的寡妇的财产,在大明朝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嗯,事实上,在故宫内,正有几个闲的蛋疼的长老,正在紧锣密鼓的编排这么一部电影,重点自然是群众喜闻乐见的,长老微服私访记,当然了,第一集自然就是要移风易俗,将打击的目标瞄准在宗族们身上。
不说别的,儒林外史里面的严监生,那就是一个妥妥的,一辈子辛辛苦苦赚了大把钱财,最后死去后,家产却被其兄,外加其兄的老婆孩子们,全都以“祖产”的名义霸占,这样的一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