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世纪的时候,每次高考考试,都是对整座城市交通和市容的一次巨大考验,不但各地的交警,要专心致志的注意,不要让考生耽误了考试,切勿晚点,随时开警车送考生去考点,甚至那些的哥们也是热心送考,算是一项全民参与的公共活动了。
甚至在考场外,穷凶极恶的家长们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任何闹出风吹草动“可能”导致他们的孩子注意力不集中受到惊吓扰乱以至于考不上的动静噪音,都会被第一时间灭掉,可以说是暴民里的暴民。
合法暴民其实也是有其合理性的,作为仅有的向上渠道,一个公平的高考确实有存在的必要,因此,很多人也就对此见怪不怪,来自1世纪的两名长老,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科举考生,基本上都是三十岁年轻,四十岁不少,五十岁也有的状态,甚至父子两代,祖孙三代跑来考试的,也不是没有。
很难想象,这些人的家长,也跑来维护考场外面的治安的。
不过,与后世专横跋扈的民间不同,这个世代的官府,依靠着蛮不讲理的赫赫威风,比起后世的只敢打医生打老师的弱鸡们,那是强了太多,况且这里的国家公务员考试的地方,自然不会允许外人撒野。
敢在这里闹的,不是找死,就是真有事儿啊。
两个士兵推着那书生,走了过来,却见喊道:“跪下。”
梁存厚登时就不满意,不过也不能呵斥什么,想起后世阿q正传里面,那个说着不许跪的县官,又想起喊着不许跪的张牧之,也就释然,看了看,说道:“起来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那书生似乎已经全身无力,全赖士兵搀扶着,才没有倒地,看着两人说道:“大人。”
真够没用的,梁存厚在心底就给这人打了个大大的叉,所谓虎死不倒威,对于这种遇见事儿就烂成这样的家伙,这货明显是来考科举的,却晚点,这如何能让人满意?
这就和某个日本的故事相类似,说某人去参加公司入职考试,事后听说没成功,想不开就自杀了,之后传来消息,弄错了,他考的很好,被录取,不过,那公司听说这货的这个问题,觉得他不是靠谱的,因此反而不予录取。
这个人也是很倒霉,还没有开始考试呢,老板一方的头头,就已经开始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当然,看他的惨象,还是先别告诉他了。
梁存厚慢慢说道:“这里是很重大的考试,提前几个月就告诉你们,晨间入场,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迟到也迟到的太夸张了,就你的为人处世,真做了官,只怕也干部长久了。”
那人似乎非常悔恨,说道:“大人,我……”
吴名看了看,这人年纪不大,似乎很慌张萎靡,不过似乎看起来,有点灵气,不过,闻闻,似乎身上还有酒味,也是觉得很不可靠,于是说道:“称呼我们长老,你是今科的考生吗,证件拿来给我。”
那人低着头,掏出了一个小本一样的东西,那是之前打印的准考证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吴名设计的,铜版纸,外面基本上是无法仿制的。
吴名大大咧咧的接过来,瞅了一眼,忽然说道:“啊,怎么叫王大nai?这个名字太过分了吧。”
那人痒痒然的看了吴名一眼,说道:“学生名叫王大reng,乃是……”他忽然觉得非常悲哀,悲哀,出来考试,被如此耽搁不说,原来以后要侍奉的上官,连这个礽字都不认识,实在是……悲哀。
吴名确实也是尴尬了一下,王大礽这个名字,确实不是后世的常用字,但作为文学学科的毕业生,连这个字都忘记了,可见此人拿文凭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水。
他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脑袋,说道:“瞧我这眼神,嗯,中午还没吃饭,有些饿了。”
在内心中,他疯狂的叫着,谁在提起这个话题就做掉谁。
不过,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吴名假做和蔼的说道:“哦,对了,你为何晚到了呢。”
王大礽一阵扭捏,看着两人,不敢说话,不过,吴名可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说道:“慢慢说,不必在意,反正,你今天时间富裕啊。”
王大礽似乎有了点力气,可以站好,梁存厚慢慢的示意那两个士兵放开他,他感激的点头致意,然后慢慢说道:“学生,起晚了。”
吴名几乎要发笑,说道:“亏我早上六点,就在喇叭里大喊你们起来考试了,结果还是没起,你昨晚到底看书到几点,还是住的太远了,结果赶不到?”
王大礽解释道:“学生昨夜没有温书,所住的客栈,也不是很远。”
吴名的脸渐渐有意思了,调侃道:“不是觉得反正考不上了,因此就去青楼里帮忙那些美人儿增加收入去了,嗯,理解。”
王大礽涨红着脸,似乎难以启齿,说道:“学生乃是世代书香门第,怎么会……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羞杀我也。”
忽然间,梁存厚摆了摆手,说道:“让他慢慢说。”
梁存厚忽然和颜悦色的说道:“说说,昨晚是喝酒了吧。”
王大礽低着头,说道:“是的,可学生就喝了一杯而已。”
吴名看了看梁存厚凝重的表情,意识到他发现了一些什么,也听到这话,于是问道:“一杯酒就醉了?是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