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福建的郑大公子啊,如果自己攀附上,不就直接发达了吗。
当然了,还得有点准备,罗永锤这几天疯狂在帝都做采购,俨然一个大商号的架势,当然了,由于他买的东西里,文房四宝或者书籍也不少,因此还算是可以自我解释,这不是做生意的下贱商人行为,而是在传教啊。
胡三七感觉自己似乎到了一个假的军校。
睡眠之间突然被叫醒后,跑动中打靶成了家常便饭,至于什么各种训练都已经让一个逐渐成长的少年人麻木,强大的后勤力量保障了这些人的每日4000大卡营养补充,但能让他们的心灵只能自我麻醉,当然了,会有人和他们交心谈心,说说话。
当然了,大多数人只有着简单的社会关系,通常就是某个正等着他们上进后长脸的老爹老娘,相对来说好管的很。
唯一不同的是胡三七。
他既要应付体力上的训练,同时还要接受各种文化课的洗礼,最难的是,每过几天,政治教育课上,都将许多地主的恶行摆出来,说出来,要所有人声讨。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个阶级打倒一个阶级的解气,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了。
一处空地上,被简单搭建起来的寨子,教官的脸黑的很。
“我跟你们说了,这不是演习,是真的要你们出手,一伙儿穷凶极恶的匪徒,霸占在沂蒙山一处易守难攻的寨子里,他们在山下有探子,稍有不对就会去山上报告,而他们会趁着周围的县老百姓没有准备的时候,前去骚扰劫掠,做尽了坏事,我相信你们已经有所了解。”
胡三七知道,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学习”,这家寨子里的大王是如何的行事的,事实上,胡三七家里就曾经为了应付这些寨子,强拉了佃户里的女儿去“安抚”,只为了让老胡家本家的女人不会遭罪。
“人数大概在三百人之间,有几十名或者被抓来,或者是半胁迫的家属女眷,当然了,这股匪徒核心的,也就是那几十个,有些大明朝的逃兵,有杀人犯,有斗败了的私盐贩子,根据情报,个个都杀过人,穷凶极恶,根据此次作战指令,以保护自身安全为主,如果确认无法活捉,就当场杀死,好了,这里现在简单被改造成了寨子的大概雏形,接下来的三天,你们要熟悉这里,到时候,分队进行突袭!”
“胡三七,史更新,你们几个一队,从南面的土墙冲进去,预计突袭的夜晚没有月亮,你们的目标是他们的仓库,里面还可能藏有从山下绑架的肉票,尽可能的救回来就好,如果不行,以保存自身安全为主!”
胡三七忐忑了一下,他可是知道,这个保存自身安全为主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随时可以不管不顾人质的安全,杀过去也无事啊。
“敌人的武器装备,大概以超过了使用年限的刀剑为主,配有几发火铳,但那东西,不准备一些时间很难发射,当然了,我们只能依靠大体习惯,判断那些真正精锐的老贼,应该是住在最向阳的好房子里,具体人员如何搭配的,就没人知道了。”
胡三七听着战术讲解,其实没什么新意,双方的差距太大了,提前许久,教官们就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山贼的布局图,甚至大概作息时间都了解,而如何进行突击,也有了准备,以往依靠山险对抗大明官军,可是长老们显然不会任由他们继续扰乱山东的经济建设转型了。
山东在长老们的布局中有着很高的地位,无论是南下控制江南的渠道,还是朝辽东朝鲜移民的来源,未来威海卫的北方海疆防线,都在于此。
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在给长老会捣乱,阻止其进行产业升级,简直就是寻死了吧。
胡三七自然是不懂,但也无法理解,长老们既然只管着河北地盘,为什么还要去杀山东的盗贼。
传统大明儒生的管理方式,在剿匪这方面,就是以邻为壑,只要不在我的地面上劫掠,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贿赂了上司,和年兄学长们沟通好,哪怕治下的屁民活的如同地狱,我也可以刷到很好的考评,最后升官,反而是那些实心眼儿为老百姓做事的人,最后往往不得好死不是。
事实上,对于自己治下的能人,刺头,很多县官的法子,都是想办法祸水外引,如果有人可以做到一方头子,那更是可以交际下的,毕竟干三年就要走的人,何必为他人做嫁衣,治理个开头,调走好,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我大送”时代,曾经有地方官,不去逐盗捉贼,反要求城中富民出金帛,具牛酒,出城相款待,请盗贼们高抬贵手,去他处抢劫去希图祸水外引,这样的行为,居然得到了高官的保护。
其实很简单,对于我大送和我大明的官员来说,朝廷的制度越仁义,越不杀人越好,他们就可以趁机大肆的贪污捞钱了,越是鼓吹杀人不死,废除死刑的人,越是有可能要犯罪的人,不是吗。
如果大明朝真的建立起严格制度,犯错官员都杀掉的话,那么执行的官员也会害怕,自己犯错后怎么办?
所以在大明朝,众正盈朝,和光同尘才是本分,至于众正盈朝后,国家灭亡又如何,老百姓被屠戮又如何,我可以直接投靠外族啊。
这也是胡三七疑神疑鬼的地方,这很难说不是一次黑吃黑,长老们想要做鱼肉乡里的盗贼,于是干掉碍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