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强见到李延义手中小盆内的暗红液体,却是闪身避了一避。与此同时,王良辰竟也连连后退,皱眉不已。
自腰带卡口上扯下一团白色线团,余强放在了桌上,与李延义保持三二步的距离,方才开口。
“这天葵血,无论我等有法力的修道之人,还是妖邪鬼怪,皆避讳不已。我却是不能碰,你稍后用这线团浸入那天葵血里,放窗口阴干。”
“女子天葵血,善能破法、污邪。那线团浸湿阴干后,我要用它来布阵,却是对付那欲色鬼的法宝。”
余强对女子天葵血并无别的看法,只是身为修道之士,确实对这东西避讳。
若是沾染上了一星半点,怕是天内都别想运用法力,请神神不来,施法法不出,用符符自污,会被破了法身,坏了道行。
“喂!强子,你弄这破玩意儿来干嘛?还不够恶心的……”
王良辰一脸的嫌弃,捏着鼻子近乎退到了墙角落里,扭头朝余强抱怨着。
“你怕什么?大街上来天葵的女子多了,也没见你不上街。”
余强虽然有些避讳,却也保持着平常心,见王良辰一副夸张的样子,却是好笑地嘲讽一句。
“我也不知道,只感觉这东西对我有很大的威胁。”
王良辰此时也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些过激,立时便觉得尴尬起来,慢腾腾地自墙角挪到余强身边,挠头不已。
余强只是摇头,不理会王良辰的反应,心下却是对其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
若是妖鬼沾染上了天葵血,怕是会被污了变化,化为原形吧?
李延义见二人都是一副忌讳的样子,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一副塑胶手套,认命地自桌上抓起那团白线团,一闭眼连手带线团一并浸了进去。
隔着塑胶手套,李延义直觉手指凉凉的,黏黏的,感觉甚至怪异难受。
却也不知是心理上原因导致的,还是确实如此,这天葵血与普通血液又有什么分别!
捏着那团线团,不停的在天葵血里搅拌,时不时拿上来仔细看一看,李延义等到线团彻底浸透后,捧起来放在一个盘子里,摆在了窗台通风阴凉的地方。
将塑胶手套扔进垃圾桶,李延义拿肥皂洗了十多遍,却仍觉得手指黏黏的,难受无比。
也不知道这李延义是从哪搞来这么多天葵经血,余强望着将整团线团浸透后,仍盛不少的暗红液体,却也忍不住起了一阵佩服之意。
不管怎样,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能找到这么多的天葵血,总是不容易的,怕是经历了难以言喻的尴尬局面。
眼见那线团被李延义弄好,余强却又是自腰带处取出又一个线团来,这次倒是自己动手。
将线团浸入那大半碗黑狗血里,等其徐徐浸透,余强轻轻捞起,放在院子太阳下暴晒起来。
剩余的小半碗黑狗血却也没浪费,和了一些墨汁,化成半碗血墨。
余强自后腰带的卡口上取出一只普通粗毛笔,沾着血墨,在这卧室的墙壁上、地面上写写画画个不停,龙章凤篆,笔走龙蛇。
反正王良辰在旁边一直瞅着,半个字都没看懂,甚至还有不少诡异的线条,蝌蚪样的图案,根本就不成字。
待血墨用完,余强所画阵图却也恰恰完成,一丝都没浪费,半点也不遗缺。
用完,余强又取了那半碗鸡血来,同样和了墨汁,另换了一只小毛笔,沾着在那阵图里细细写画。
这次却足足费了近两个小时,余强忙完之时,额头都微微见汗,却是累得不轻。
那墙壁上已经多出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符篆,就连阵图之中,也巧妙得填充了许多符咒、诡异的条纹。
“喂!强子,你这是画得什么东西?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对余强,王良辰的自称已经悄然地改变了,不再是本大爷、本大爷的吆喝。
余强虽然注意到了,却也没有说破,只是淡淡笑着,也不回答。
“那什么李延义的,有没有可乐?本大爷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