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刀芒近乎擦身而过,直惊得众鬼慌忙住了脚步,甚而向后退了三两下,方才转过头来,望着原地未动的黑白风衣男人。
就算是那皎月兔精也皱眉不已,转过身,排开影影绰绰的众鬼,直面余强,语气带着一丝怒意。
“怎么?想要动真格地打一架吗?”
唇线微微上挑,余强终是将一直兜在衣襟内的左手拿出,右手持刀向下一杵,锋利的刀尖轻飘飘刺入柏油路面中。
左右手一并按在尺半长的刀柄之上,一阵风过,鼓荡起衣衫,风衣下摆整个扬起,好似在这男人背后张开了一对银月黑翼,煞是惹眼。
“哦?你还有别的本事儿?”睁开微眯的左眼,余强带着一丝期待,“尽管照我招呼,我行的!若是耍得好,我倒想让你以后跟着我。”
“哼!想收服本姑娘,看我不揍你个满脸桃花开!”
即便是怒骂,这皎月兔的嗓音听得仍是一种享受。两条笔直长腿微微分开,皎月兔轻抬皓腕,右手自左腕松松撸下一只镯子!
那镯子黄澄澄,小指粗细,表面光滑别无花纹装饰,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得,只是泛着金属光泽。
当空将那镯子向上一抛,皎月兔两只纤手在胸前一合,宛若行佛礼。随后分开相隔三寸来宽,那镯子恰巧落在其中,虚浮在掌中空气里,自行震荡滚动不休,发出叮噔叮噔的异响,倒也好听悦耳。
“看我把你打成秃子!”
嘴里气吼吼地喊了一嗓子,皎月兔双掌猛地一推,胸前空气陡然一炸,那掌间镯子破空飞出,似是破了音障,带着一溜儿金光,箭也似朝余强打去!
金镯儿明明破了音障,带起的尖啸却仍能传入耳中,近乎撕裂耳膜,声势更显迫人。
诡异的是那叮噔叮噔声却偏偏能压这呼啸声一头,响彻不休,极是好听。
两相叠加,一股诡异的眩晕感便自声波中传递而来,周围拥挤立在一起的鬼怪立时面露苦痛,全身筛糠似的抖。
宛似银瓶乍破水浆迸,一道金光便刺溜溜朝余强劲射而去,劈面打来!
在金光后却是像水波一样层层荡漾开来的空气,以及一道显眼无比的白线,却是气体压缩而成。
“叮铃!”地一声,刀刃颤动之音清脆无比。
似缓实疾,轻描淡写似余强双手持刃一提,刀柄正正磕在那激射而来的金镯上。
当下便将那飙射而来的镯儿磕飞,嗡嗡震颤着破空飞出十数丈来高。那金镯也奇怪,吃了这一击,宛似喝醉了的人一般,在半空踉跄两下,迷迷糊糊地徘徊片刻,方才一头摔了下来。
看着样子,皎月兔极不满意的撅了撅嘴,右手一根好看纤细的手指轻轻摇动一下,好似与那金镯连了根看不见似的细线,那镯儿猛地一颤,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隐蔽地敲向余强的后脑。
没有转身,嗤嗤的破空声告诉了余强情况,手腕一翻,手肘带动着刀柄向后再次一磕,恰巧再次撞在那镯儿的下沿,再次将那镯儿叮铃铃径直嗑上半空!
衣衫甩动间,轻描淡写,风姿无双。
“哼!”怒哼一声,皎月兔手指抽风似地舞动着,那金镯儿也化作一道道流蹿的光,即便不停地被刀柄磕飞却仍不放弃,劈头盖脸的朝余强打去。
僵持了半分钟,那皎月兔终是停下这种无用功,秀气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不再操纵金镯,两只手当胸再次合在一起,约莫分开三寸来宽。
那镯儿立时当空一颤,化作细细光点消散,却是突兀的又在那纤细两掌间重聚化形。
催动法诀,那镯儿滴溜溜震颤不休,魔术似一变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