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吾的困意瞬间被彻底驱走了,他不明白刑天为何这样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和你的前女友,分手时间不长吧?”卓吾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想回答。“你觉得你彻底忘了她吗?”“你干嘛问这个?但丁和你说了什么?”卓吾大怒。
刑天慢慢摇上车玻璃,以一种教训人的口吻说道:“‘邪寺’行动前,他只说过你失业又失恋,我想了解更多,所以问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没关系。可如果你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就和白蛇有关系了。”“这算什么逻辑?”
“我来给你讲讲这里面儿的逻辑。”刑天把指甲刀折好收起来,“假如你对你前女友念念不忘,而你们又不可能和好,为甩掉她的影子,你很容易仓促地把感情随便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也许跟你更不合适,但为了排斥前女友,你顾不得仔细考虑,就草率地和她开始新感情。这样做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你们最终发现彼此缺乏感情基础,不得不吹了。唉,结果对双方都是伤害啊!”
刑天的说话办事的风格一向是“简单粗暴”,而这番言语虽然也有股火药味,却有循循善诱的意味。卓吾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细腻的想法,便在认真咀嚼了一遍他的话后回应道:“你是白蛇的监护人吗?”“别误会,我可不是她的监护人或者什么亲戚。但作为同事,我奉劝你别拿她当感情替代品。”
“刑天,你太不了解我。”卓吾诚恳地说,“我保证,我若有此心,甘愿像那个菲律宾毒贩一样让你暴打而绝不还手。你想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行了行了,别拿自己跟那样的杂种比。”刑天摆摆手,“我相信你的承诺,不过你们糊弄你爹妈时要小心,别给白蛇任何假戏真做的暗示。‘男朋友’对她来说是个灾难性的词儿。”
卓吾蓦地想起在三里屯那晚白蛇的反应,想问,记起白蛇的叮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你还想问什么?”刑天问。“没什么。我在想,要是逮住了这个陆海博,你会不会像揍毒贩子那样揍他?”“可能会。”
“你以前经常这样审问犯人吗?”卓吾给自己壮了壮胆,提出一个刁难刑天的问题。不想刑天道:“你觉得我这是滥用暴力?那我告诉你,我曾经抓捕行动中把一个举手投降的犯人一枪崩了。”
“你……你……”卓吾结巴了一阵,都不知接下来的话是怎么从舌尖溜出来的,“这是你被……不当刑警的原因吗?”
刑天沉默良久,方道:“不是,比这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