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军队的开路,一路上行人远远便躲避开了。刘晏站在最前好似是统领一般,反倒是封疆没有说话。跨了三条街,行人渐稀少。封疆安排了几句,巡城将士们便转了方向不知去哪儿了。
街上就两户人家,一面属于当今太尉封城,一面属于富商贾枭的。贾府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刘晏以前就很少见到有开的时候,只叹是可惜了耗去千财的恢弘大门。
封府的大门是开着的。门前有六人,每三人分两侧而站。已一人提刀为首,领两人提棍挺胸站在大门前,身着深青色长衫,腰间一腰带束身,显得挺拔。
“之前还没有,怎么会如此戒备了?”刘晏老远看见便问道。
封疆指了指前面的两个提刀者道“这是父亲亲自选出来的,武功及其厉害。尤其是刀法,使得那叫个绝。邻近幼王而立,过了元旦到春之时便是春祭大典,幼王正式执政。朝中各方势力不断骚动,咸阳城现在看起清水一潭,实则水下早已暗涌波起。不得不防啊。”
“少爷!”门口的两人提刀者见封建到来都抱刀柄行礼。
封疆略微点头,以示回应之余刻意看了刘晏一眼,不知是为了那般。
“站住!”“府中不得带兵器进入!”两人将封疆让过之后直接架刀将刘晏挡在了门外。这两人是之后而来,若是放在当年,就这府上除了封城再无人敢对刘晏这般言语。
当日封城一句刘晏与封疆同等待遇,惊的多少人见到刘晏都打颤。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封城对刘晏那可是比封疆还要好。尤其是之前那家伙绕着封府乱跑之时,封城可是将刘晏出没的路线都给封锁了。
可是今日这个主子可是被两个看护拿着刀给架在了封府外,这让刘晏一阵郁闷。这银枪是不能离身,封府进不进无所谓了。可是总要进去把珠宝拿出来啊,刘晏就指着这些珠宝过日子呢,这些年可没少惦记。
刘晏正打算着是不是让封疆说说,就见封疆瞪大了眼睛,拔出配剑大骂着“大胆!”的同时要宰了这两个可怜人。
两人料想这人身份定是不简单,可这公子倒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封疆是脾气不好这点大家都了解,但也没动辄就宰人的习惯啊。
只记得秦王八年,元旦后一月的初一。漫天大雪将咸阳城盖得一片白皑皑,封疆当日凌晨刚从霸上军营而至。忙碌的下人老远就能感受到封疆的一身杀气,老远便假装扫雪躲开了。
本是该先见过封城再回房的封疆一改往日习惯,直接跑到后厨拿了些凉菜便回房喝酒去了。说来也是寸,一个不开眼的新下人扫地时将丫头给撞到了,玉儿赶忙出来安慰。丫头哭喊声吵得封疆心烦,醉汹汹提着酒壶便往玉儿院子里去了。
刚一进院,见那下人竟然敢骂玉儿,再看倒在地上的玉儿。一下子这怒火就烧到了头上,顺手从院中拿起一把小子练功的短剑,提起来就要砍。那下人吓得胆都吐出来了,撒开腿便跑,封疆提着剑摇摇晃晃的追。
闹得整个封府沸沸扬扬的,好在最后封城出面将封疆制住。但那下人虽留着性命,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可这次封疆又要宰人,也不知为了那般。两提刀者还是没明白,这携武器之人不得进入府中可是太尉大人亲自所传,这封疆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突然就要宰人。
好在两个人也算激灵,见封疆发了火便很快将刀收了下去。刘晏虽也是不解这封疆是咋了,但也不能看着封疆发疯将两人宰了,赶忙上去阻拦。
“呦呦呦,公子这是怎么了!”老管家正好到了门前,见封疆提着刀,旁边刘晏使劲的拽着。赶忙上前将封疆拉了一把,也就那么轻轻一拉,他可是怕这封疆一使劲将自己先解决了,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得折腾了。
封疆回头见老管家拦着自己,他也怕伤到老管家。对于这位过了花甲的管家感情也是很深的,自知不可伤了人家。这才瞪了一眼门口的两人将剑收了回去。
老管家见封疆收了剑,这才笑着对刘晏点了点头道“晏公子来啦?我正是奉大人之命来告诉二位公子,大人在书房等二位呢!”
刘晏对着老管家拜了一下便随着封疆往书房赶去。
“哎,我说您刚才把背枪那人怎么叫公子啊?”其中一个提刀者问道。
老管家瞪了两人一眼道“那背枪之人可是大人好几年前认下的义子,比自己的轻儿子还看重。若是封公子不告诉大人则罢,若是告诉了你二人可免不了受罚了!”
“可是我们也是奉了命才如此的啊!”
老管家对着这人脖子上轻扇了一下道“你可真是榆木脑地,就公子气的那样,随便给大人说说,你说,大人听你的还是听公子的!”
二人一阵发愣,老管家本想还说两句,但是见远处一下人差点将一路边石灯打翻,赶忙挥着手大喊着跑了过去“小心点,小心点!”
再说刘晏封疆二人到了书房前,刘晏本想推门而入,却被封疆拉在了一旁。扫视一圈后将脸靠向刘晏小声道“我觉得莺玉之事还是先不要提的为好。”
刘晏将头一斜,双眉一挑后讽刺道“刚才不是挺有种?怎么现在怂了?”
封疆尴尬的将刘晏的嘴一把捂住道“小声点,你是怕别人听不见?不是怂,是我怕父亲不同意反而会故意破坏!”
刘晏皱着眉将封疆的手一把扯开道“早早晚晚的事,既然已定终生,那至少是将她风光的娶过来,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难免别人说闲话。就算你不在意,你让莺玉的脸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