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鹤闻言复杂的看了眼褚峥,徒自沉默片刻后,便吩咐管家,“去问问五姑娘的意思。”
景时卿见此略微松了口气。
这个条件他当真不想应。
不是他自认比不过魏钰,而是非常清楚世事无绝对,一旦魏钰赢了,他今日便要失去褚家这门婚事,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诸多变故。
且魏钰今日戳破他的秘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阿瑜待他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他能肯定,她一定不会答应。
魏钰将景时卿的神情收入眼底,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也不知这人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人家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可以任他拿捏。
没过多久,管家去而复返,恭敬的朝褚明鹤点了点头,“五姑娘没有意见,请景大公子自己做主。”
褚明鹤下意识皱了皱眉。
阿瑜没意见?
她不是很期待今日的定婚宴吗。
卫氏对此也是颇感意外,但很合她心意。
她淡淡的瞥了眼褚明鹤,褚明鹤收到暗示,面色平静道,“既然阿瑜请景大公子自己决定,那就听景大公子的,我褚家不干涉。”
景时卿此时心中已是诧异无比。
阿瑜为何会不反对?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好似真的没有了旁的选择。
景时卿沉默片刻,看向身形狼狈的魏钰,“如此,我便应了。”
“若是你输了…”
“若我输了,我立刻当众向景大公子赔罪致歉,绝不拖泥带水,从此以后有景大公子的地方,我必滚的远远的。”
魏钰抢先道。
景时卿皱了皱眉,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也不可再纠缠阿瑜。”
魏钰眼神一暗,咬了咬牙。
阿瑜,也是他叫的?
“好。”
他魏钰要是在今儿栽了,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这笔官司越闹越大,令在场大多数人,很是欢愉。
魏钰输了,与他们无关,顶多就是多花费些时间看热闹,若赢了…
褚家这门姻亲,可就不知道会花落谁家了。
毕竟,一年是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但在场的都是高门显贵,即便心里乐,面上也丝毫不显,唯有褚容乐得合不拢嘴。
这魏家世子可以啊。
闹事都闹到他褚家来了,不过他喜欢!
若他今儿有本事赢了景时卿,毁掉定婚宴,他褚容发誓,再不找他魏钰的麻烦。
很快,比试一应用具便准备妥当。
第一场即兴作诗开始,题为秋。
景时卿不紧不慢的抬手磨墨,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紊乱。
而另一边的魏钰迟迟不见动静。
魏钰又不傻,他当然知道论作诗他当然比不过景时卿,既然明知比不过何苦费脑子。
且他脑袋本就破了,不适合思考。
这第一场,魏钰是做了交白卷的打算。
但后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提笔写了一通。
“时间到。”
周盶作为国子监祭酒,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是以这三场比试皆由他判定。
他看了眼燃尽的香,走到二人面前道。
从南与景时卿的长随各自拿着自家公子的诗展示出来。
景时卿的不必说,字迹工整俊美,韵意丰富,称得上是难得的佳作。
而魏钰的…
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平平无奇。
魏钰浑然不在意周围的评判,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第一场,景大公子胜。”
祭酒毫无悬念宣判道。
褚峥眉头紧紧拧起。
魏钰到底在搞什么!
褚容亦是一脸失望,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随着一声锣响,第二场比试开始。
景时卿的腿上有伤,别说百步穿杨了,一半都没到箭就落了。
而魏钰则是卯足了劲奋力一搏,箭划破长空刚好落到靶子边缘上。
“好!”
褚容带头喝了声彩。
管它落到中心还是边缘,中了就行,看不出来,这魏家世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褚峥也跟着松了口气,兄弟二人同时朝魏钰望去。
只见有点能耐的魏家世子此时正挤着一张脸叫书童给自己捏手臂,“这里这里,好久没拿弓了,怎这么重,手要断了。”
褚容眼睛一抽,“…”
软脚虾。
褚峥:鸡崽子。
至此,二人打成了平手。
最后一场就成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