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们一边赶路一边练牌,因为我发现牌的使用有纯熟度一说,现在我收放沙嗲都不用念出声了,随心而动。
发现熟练度的过程也让人很尴尬——陈博嘘嘘的时候我心念一动把沙嗲收回来了,结果这家伙一哆嗦尿了自己一鞋……
随着我们不断向草原深处推进,河流变得越来越宽,从一跨的小水沟变成了二十米左右宽度的小河。由于地肥水美,杂草也由原来的刚到脚踝变成及膝的草丛。沿河两岸的动植物种类也越来越丰富,田鼠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主食,我们现在主要吃一种长耳朵长脚的灰兔子,和一种生长在灌木上的红色浆果。
学中医的陈博也不认得这种植物,我们之所以敢吃是因为喂上帝试吃过——陈博手里还有一样解毒的草药呢。
我们八个人基本上分成四组行动:
分析二人组:陈季和楚河,在团队中属于核心人物,对游戏本身进行分析探索,在集体活动时主要起决策作用。
陷阱二人组:继勋和大虎,一个挖坑一个复制,专坑野兔和田鼠,继勋在猎物前进路线上挖坑,大虎随机应变复制坑到猎物落脚点。这俩人不得了,反应速度,牌从指缝飞出生效后抡起轴(axis)就围捕猎物。
智障二人组:我和二傻,啥本事也没有,智商也不行,每天要么一脸痴呆听着分析组整合推理游戏情报,要么一脸崇拜看着陷阱组狩猎。每天做着最低等的采集浆果、挖野菜和处理野兔的工作。
倒霉二人组:米臣和陈博,这俩人怎么说呢,比我和二傻还不如……简直就是捣乱的。我们也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但是似乎一旦有了骚乱八成是他俩引起的。让他俩生火他俩把眉毛燎了,让他俩打水他俩把玻璃杯掉河里了,陷阱组费挺大劲抓了只野鸡让他俩帮着拔一下毛,结果毛是拔下来了,鸡却裸奔着跑了!要不是陈博还能治个拉稀跑肚的小病,可真就是百无一用了。
晚上我们围在篝火边,自从有了铁棍子我们的生活就上了一个档次——可以和着泥土搭一个简易烧烤架子架在火上烤兔子。烤出来的油脂滴落在火苗上,滋儿地一声火焰一旺。还可以搭一个简易的灶台,楚河具象化出来一个鱼缸那么大的玻璃杯,坐在灶台上面煮野菜汤喝。虽然水不能全烧开,但是聊胜于无嘛。
陈博在火堆边上烘着今天采到的草药,是一种叫三七的植物,能止血。我们纷纷表示肯定,在这野外生存,我们多少都挂点伤,更不用说每天都灾祸四起的倒霉二人组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楚河道:“我发现我最近醒的比陈季早了,这是为什么呢?”
大虎坐在继勋旁边——我俩智障二人组的世界她无法涉足,她吃着兔腿插嘴道:“我也是,似乎睡着的时间也变早了,好像在向正常睡眠时间靠拢。”
楚河皱眉:“难道是我们在慢慢产生抗药性?”
陈季点头:“今晚上大家可以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克制住睡意。”
楚河又道:“不如湾渺你今晚上试试能不能把我们叫醒吧,也许深度睡眠已经不那么难以抵抗了!”
……
第二天我和二傻鼻青脸肿地醒来,除了睡得深沉的大虎,其他人都感觉十分惊讶。
陈博给我俩脸上贴着三七,陈季抓着自己衣领子惊悚道:“你俩被鬼压身了?!”
看来把他排进智慧组也不那么合适嘛。
二傻跟着惊悚道:“除非这附近有孤坟!”一骨碌爬起来四下张望,陈博刚给她贴上去的三七叶子掉了不少。
我哀叹一口气,就因为跟这傻叉关系好,他们就认为我智商也低,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郁闷说道:“不用找了,肯定是昨晚上大虎为了实验能不能用暴力把我们从深度睡眠唤醒动的手。”
众人一时恍悟。
二傻从地上捡起三七叶子,沾点唾沫重新贴在自己脸上,一边数落陈季:“就你一天疑神疑鬼地!”
陈季红着脸咳了两声。
楚河:“看来还不能从深度睡眠中借外力醒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些,任何平衡的环境都有它自己的食物链,在这草原上应该不能是兔子站在食物链顶端。”
意思就是可能有肉食动物了!我心惊肉跳。
要么说楚河能在我们八个人中靠着只言片语取得核心人物地位呢,下午赶路的时候他说的话就应验了。
探路的三德子先是一阵狂吠,然后噤了声竟夹着尾巴往后退。农村长大的二傻立刻警觉到:“有让它十分害怕的东西,应该是野畜!”
三德子还在呜咽,我们立刻紧张起来,背靠着河流站定,戒备地看向四周。我收了沙嗲,陈季收了三德子,一旦要跑路只怕顾不上宠物。
“axis!”
我祭出直线光轴——它已经被我命名为“爱的棒棒”,因为拿着它我总觉得自己是吧啦吧啦小仙女。我把它交给了米臣,因为爱的棒棒在米臣手里绝对比在我手里更能发挥出攻击力。
楚河也挥洒出一大片玻璃碴在我们面前的草丛里,希望能起到一点防御作用。
继勋和大虎站在最前面,二人指尖夹着卡片凝神戒备。一阵风吹过,及膝的草丛立刻哗啦啦响起来。我们都吓了一跳,继勋更是上前一步把大虎护在身后。
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我和二傻还是暧昧地对视了一眼:有情况!
风把草丛吹倒了一些,视野开阔了一点。二傻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低声道:“10点钟方向,两头母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