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总是会沉溺于过去,这或许就是我为人时不怎么成功的原因?在虚空中冥坐冥想的我,竭力想摆脱追忆过去的这种状态。
真冥天子的冥坐冥想,不是打坐,是入微成点后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空,以空守静,以空纳满,以求获取更多静心、感知、信息、顿悟、乃至彻悟的一种手段。我们于虚空中,有些像空气中的飞尘,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只在太阳的照射下时不时会折射出一丝反光,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说,只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才能发现,就像藏匿。
对,就像藏匿。我此时就“藏匿”扁平带之中,无质无量、轻飘顺应地在盘旋,虽然那些孢子看不见我,而我就像是整个扁平带一样,能看见它们,知道它们所在位子的精确系数,比如:地球体位列♂区,γ线1367、β线9531、线7025,整个扁平带居然只有它属于♂区;能查知它们的运动轨迹和速度,比如:地球体正以171352光速瞬(1瞬百万分之一秒)的速度在高速自转,对周围孢子产生了巨大吸噬力;能发现它们在下一瞬的极细微的变化,比如:地球体就在刚才的一瞬中,将体积是它两倍的一个孢子吞进它的肚腹,整个过程就像当初它回归零点处的情形,只是一个是放映的快进模式,一个是放映的慢进模式,一个快如电闪,只在一瞬,一个慢如树獭,拖沓迟缓;能感知它们的情绪,比如:一个近地孢子,终于逃脱束缚力,惊恐回望地球体时,心中有疲累,更有庆幸,不敢稍有掉以轻心,寻着中心线往远处逃窜,心中刚生出休息之心,肢体毫不犹豫扇了自己脸两下,就像在打醒自己麻痹的神经……
呀!天体中竟有着这么些有趣之事。我错过了多少好戏呀!
我早想返回零点之处去看看,可不管我用何种方式,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发现中心线。
见那个逃窜的孢子正是往那个方向去,于是我藏匿到它身上。它挪转腾移飘忽不定,一会儿一个转身,一会儿一个后空翻,一会儿一个躺身斜转,一会儿又一个定脚斜旋,简直是逃窜界轻功第一,轻功界胆小第一,胆小界逃窜本事第一。它居然也学会了人类的那套跨界争名露脸的伎俩。哈哈!
我还有脸笑话别人?别人早借着各自的本事,比如学识、见识、睿智、果敢、交际、行动等,成为了人上人了;当然也有靠着歪门邪道的关系、妩媚妖娆的身体、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等,而成为人上人的——我是见不得这些不择手段、不要脸面、不顾廉耻的人,所以,对这种人我总会嘘之以鼻。
此时此刻,我对它的那些突然的挪移,完全摸不着丝毫头绪,当然也就没能学会找寻中心线的方法。我怏怏地离开它,躺下身,睡在了虚空中,只随着加在身上的各种应力,任自己自由自在地飘漾起来。
为人时,我最喜欢的一种意境,就是在一片丝尘不扰的绿竹围绕中,我一袭洁净白衫白裤白袜白鞋,或站或盘坐于其中,独享那份绿意,独听竹叶“沙沙”“嗖嗖”的轻鸣,独自沉静在那片静谧之中。但我从未实现过。小城中,我所活动的区域,竹林尽皆消失在人类的活动中;回老家时,是能看见竹林,但野草绿丛中,杂乱而荒芜,四周还乱泥成堆、蚊蝇纷扰。
而现在,我已融身在这片理想的净地了。竹丛洁净如洗,茂盛叠嶂;石梯幽径,直达其中;一片青石平坝,一张明式简约梨树几桌置于正中,一张二一弦古朴桐木古筝置于几桌之上,一只四方小櫈置于几前。我,白衫白裤白袜白鞋,顺径而上,直抵中心,身端肢正坐于方櫈之上,挽袖抚琴,一曲高山流水,宫音为主,徽调式、羽调式、商调式相辅相成,完美糅合,淌泄弥漫;徐徐微风,柔柔拂过,带动细叶婀娜舞姿……一副美图,其幽其秘,其静其雅,妙不可言。但也有缺憾,那就是总不见樵夫子期经过,便缺了知音了。或者,是史书记载有误,俞伯牙哪里遇见一个什么樵夫钟子期,不过是伯牙“之妻”,无聊至极,“瞧”着自我陶醉的丈“夫”罢了。哈哈,那可真就是自我欣赏至极了,但好歹有举案齐眉、弄粉梳妆之乐也。既然我将来会回到那个年代,自当去看个究竟的。
我在思想中,古筝曲调突变,变得欢快,不似古曲,倒像是后人所作。
哈哈,露怯了!是的,古筝曲不是我弹奏出来的,我就是个音盲,什么宫商角徽羽,什么abcde,什么多瑞米法硕,还拉稀,我多窍不通。此处的古筝曲都是那只古筝自行弹奏的,只是随着我的思想而动罢了。
在欢快的曲调中,一条金光闪闪的路径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就是中心线?我顺着路径前行。
我站到主席台,和许多学生一起戴上红领巾。母亲是老师,我想加入红小兵顺利,且自然,且简单。同理,我当三好学生也是自然而然了。就在这样那样的表扬下,我真的成为那种学生,思想品德好、学习成绩好、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一个好学生。
这让我懂得了:赞许和表扬,对一个孩子的重要。
初中时,数学老师的儿子和我是好朋友,我常去他家玩,我偶尔瞎猫子碰见死老鼠考过几次数学第一;班主任语文老师,是一个我从小喊阿姨的优雅女士,我的作文常常当堂由她选出点评,让我以为自己有一个写作文的前世,而有些偏文科了;重高中时,班主任物理老师曾和我家同一楼层,英语老师在我家正隔壁,英语老师的爱人是一个数学老师,他们帮我选择了理科。
这让我懂得了一个歪理正说:朝中有人,真的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