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花异常地兴奋,她料想过也许这个小书生真如人们所传说的那样在和珅和大人的府上舌战群儒,拿出了唯一解的中药配方,医治一位官府大人的痼疾颇见成效。
但是,她远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小书生能够如此确切地说出马酒里的配料,这些可不是千年传下来的古老配方,而是自己亲自实验,经过多次地失败后才研制出来的新的马配方,而小书生一语中的,就说了给正着。
更让胡姬花兴奋的是在这中原世态炎凉的京城里,没有一个本地人会拿出足够的尊重给到胡人。似乎,在他们的心里,胡地是最蛮荒的地方,胡人就是北蛮子,胡女不是强盗就是娼妇,人们流露出的不屑与轻蔑的目光简直要淹死这个妙龄少妇。
她不服。凭什么瞧不起我们胡人,看不起我们胡地,不尊重我们的本土文化?!
大中原中心主义的思想早晚会让那么大周国吃亏,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胡姬花虽然嫁给了大中原核心国大周的千岁爷,却从来未能从中获得自己的民族自信。现如今,得亏来了给小书生,虽然也是大周人,而且,年纪很轻,但是,却能准确地说出马酒采撷自初春,却窖藏、发酵、成酒在来年的春天。原因在于,三味子是产在胡地高坡的春天旺时,如果不马上采撷下来的话,三味子就会钻入地下,和虫子结合成虫草。所以,必须是在三月早春,春芽还没有拱出地面的时候就采撷下来,泡在新鲜的马中。
那马也有讲究,这里就不缀叙啦。不过,胡姬花清晰地记得,正是新鲜马来酿酒,才区分开了中原用老汤来调味酒和新鲜马酿酒方式的不同。
正在胡姬花喜上眉梢的时候,福王问小书生:
“为什么是三味子,而不是五味子,又有啥区别?”
小书生淡定地回答说:“这五味子是在三味子的基础上又加了两剂猛药,吃了五味子,容易一下子就猛火攻心,结果导致的是心性不稳,看上去胡说八道,上蹿下跳。”
胡姬花用袖口捂住嘴笑了,福王生气地蹬了她一眼。
小书生说:“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胡姬花说:“哪里,哪里,千岁爷前一阵子嚷嚷着要进补,结果,服下五味子后就出现了你说的症状。”
福王并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是被胡姬花给笑得有些尴尬,既然胡姬花给说出来了,福王怕小书生有什么误解,就说:
“是这样的,我那天喝酒喝大发了,想着怎么解酒好,才能不头昏脑胀,又能醒脑提神,当然,想到了五味子,服用后倒是不头疼了,内里只是火热,好像有股子火气发不出去似的,我就是被憋得满嘴胡话,还上蹿下跳的。”
小书生点了点头,好像着就是在他的意料中似的,他说:
“三味子则不同,正正好好,调阴补阳,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