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晴雯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被五花大绑着。
还没等晴雯清醒知道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句地道的伦敦脏话。
原来是卖身女在气急败坏地嘀咕着。
“你咋这么傻?一分钱没挣到,一个坏蛋没察到,却把自己给直接送入了虎口!”
原来,是卖身女在觉着自己不争气。晴雯看着自己嘴里被堵着袜子,双脚双手都被反绑在凳子的后面,不禁也很懊悔。
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一下子就睡着了呢?!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一个破旧的厂房,应该离伦敦的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而且,这厂房锈迹斑斑,蜘蛛网满天挂,说明这是一个被废弃的厂房。
看着空荡荡的厂房,晴雯很是绝望。她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成为一个笑柄。
“什么笑柄?你就顾着面子,你还是顾一顾你自己的小性命吧。”
晴雯说:“反正你也看不上我,我死啦也用不着你伤心。”
卖身女说:“你懂不懂啊?你要是死了,我这个副人格可不就没有可以承载的躯体啦?也会随着你一起烟消云散。”
晴雯想了想,觉着卖身女说的有道理。
卖身女继续说:“你要是没了,我也不再去找载体啦,我也随你一起烟消云散好了。”
晴雯安慰她说:“不要说气话,我说不定还有活头呢。”
卖身女再次发出她的标配语气词:“嗤——”,以表示很是不屑。
厂房空空如也,看似,那个绑架了她的马车夫也不过就是交货,把她给扔在这里就不管啦。
晴雯觉着和心口上的卖身女论行动的是非,价值的短长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自救。
“自救?哼!我可帮不了你的忙。”卖身女嘟囔了一句。
晴雯说:“我不用你帮忙,我要救我自己,我要救你。”
卖身女许是一辈子都过着底层受压迫、被剥夺的生活,从来都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过,也没有人站出来肯声称要拯救她。而晴雯是第一个在她生命中出现的肯救她的人。这,让一贯嘟嘟囔囔、牢骚满腹的卖身女感动得竟至语塞。
晴雯这么说倒不完全是大话,她并不是对自己的本事有多大的信心,她是相信命运。
她想坐在原地靠自己的力量解开绳子,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留下满身大汗、几近虚脱的她。
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绑架了呢?那人一定是觉着自己在某方面伤害到了他。
“不,你分析错了,”卖身女听到了晴雯的心曲,也加入了讨论:
“根本就不是你威胁到了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是个机会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