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为了培养有建树的人才,也为了小宝别在像他那没出息的爹一样,老鸨狠下心来,开始一反过去的散养、放养的教育方式,改为军事化的管理方法,完全把小宝给推到了阶级敌人的阵地上去,反而和自己对垒,唱对台戏啦,这可是老鸨第二次万万没有想到的。
老鸨很头疼,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从小看着乖觉得不行不行的娃子一到了十岁上下就变成了舅舅不亲姑姑不爱的小主儿的。
所以,老鸨对小宝来说,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慈母,而是一个专和自己对着干的母夜叉,比方小宝喜欢出去闲逛,必然老母亲会派几个女将跟踪他,比方说小宝喜欢斗蛐蛐,结果,老母亲就颠颠地把所有斗蛐蛐的男人都给笼络到了听鹂馆里喝茶听曲,好断了小宝去斗蛐蛐赌钱的坏毛病……总之,小宝不想干什么,自己的老母亲就逼着他干什么,小宝想干什么,必定会受到老母亲的阻拦,以及随之而附送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宛如唐僧念咒一般的唠叨,也就是说小宝现在进入了反叛时期的艰难时期,根本就不是和自己的老母亲一个数量级的,成天价想来点花活,一下子就会被老母亲给戳穿,想动点坏心眼儿,还没开始实现就已经被老母亲给设计截流了,总之,事事都无法顺心。
这不,宝玉一叮嘱小宝帮助看好了,别让晴雯给别的客人看好,被自己的老母亲给卖喽,小宝一口答应,也诚心诚意地希望给宝玉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是,这过程当中却受到了来自老母亲的冲击,老母亲成天价喊着要开源节流,要让听鹂馆的生意活分起来、流动起来,并且要求有现金入账,每一天都弄得底下的姑娘们这些员工很紧张,当然,因为紧张的原因所以工作起来也很卖力气,但是,老鸨仍然不满意,每当一个月里有几天不是那么顺的时候,也就是听鹂馆不开张的时候,老鸨就会骂骂咧咧的,很不乐意,不仅生坐台姑娘们的气,还生那些后台的后勤人员的气,比方生气小侍女们照顾姑娘不积极啦,给客人们准备的茶水凉了等等,总是不停地要求提高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同时进行所谓的被她称之为缩减成本的管理措施,这样的管理措施有很多,比如大家洗浴用的皂荚从香皂荚改为洗衣服用的无味皂荚,比方给员工做的长衣改为短衣等等。
其中,最让小宝觉着要命的一点,就是老鸨在这样的时候会心情不好,大骂姑娘们服务不到位,因此没有回头客,或者是大骂现在的姑娘培养起来花费太多,但是,到投入到生产的时候,也就是开始接客的时候,这些姑娘又不能够笼络住生意,这样大骂之后,老鸨会突然提出要把手里正在培养的小侍女提前卖了的意愿,这个时候总是让小宝心肝发颤,如果晴雯不小心碰到这样的场景,岂不就要被卖掉了吗。
小宝越惴惴不安,隐隐地认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即将要发生的、自己拦也拦不住的可能性,就越感到自己的无力,感到他娘的可恶,同时,也感到对自己的不满意,因为小宝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的老母亲撕破脸皮呢,为什么就没有一次自己能够撼动母亲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