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人家是中国美院的硕士生呢?也许,她还是那里的高材生。跟她相比,从未踏进学校大门的自己,不就是一个丑小鸭么?
这个姓戴的女子脾气,简直比唐云舒还要暴躁好几分。唯一不解的是,那丝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一直若有若无的存在着。否则,以对方的无理和怒火,自己早就找机会躲闪开了。
古易天正在那儿闪动着这些念头,戴之纹的一双眸子却死死地盯着他。
几分钟之后,她似乎终于打定了主意,冷声再道:“什么阳春白雪?你不用假惺惺地奉承我,有本事就来画一画试试。如果满意,那就送给你好了。否则,我会当场毁掉!”
她一说完,见对方站在那儿没有动,就马上厉喝一声:“你聋了?还不赶紧去画!”
哪知她的话音未落,古易天却已经拿起了画笔,蘸上颜料开始画那只白鹇。
一开始,戴之纹压根没有当回事。在她看来,这个愣小子就是在那儿吹嘘而已。又或者说,他想跟自己套近乎,就跟那些讨厌的男生一样。
然而,随着古易天手里的画笔不停地韵动,戴之纹的眼睛越睁越大。对方看似很不经意甚至很是草率的运笔,但落到纸上却是出乎意料的细致和恰到好处。
难道这个愣头青真的有两把刷子?
不仅如此,古易天下笔的速度也非常快捷。他在那里灵活地变动着不同的色彩,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地盯着画稿。
戴之纹有些恍惚了。别的先不看,光是这家伙表现出来的熟练程度,就足以表明他的画功非常扎实。
该死的,这个混蛋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她的心思古易天自然不知,他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之中。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如此投入地画画了,此刻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命运,他的脑海里只有雄性白鹇的艳丽外观……
还不到一刻钟,他就停下了手里的画笔。然后退步三尺,立于那儿审视着那只白鹇。
下一刻,他突然取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白鹇的图片。
看了数张之后,他讪讪地笑了笑,开始自言自语:“还是记忆不够深刻,那只白鹇飞的太快了,漏掉了一些细节。”
嘀咕了几句,古易天重新又在白鹇上进行最后的细微调整。不一会儿他看向了旁边的女子,平静地道:“画完了,你还满意吗?”
其实不用她回答,那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你老实交待,到底是哪个美院的学生?你应该比我还小,但看着极其陌生,是哪个校区的?”戴之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因为学校一共有三个校区,看其年纪估计还是个本科生,跟研究生院不在一块。
古易天轻声一笑:“你误会了,或者说不要想当然把我当成你的校友。如果我说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踏进过一步,你肯定不会相信。咱们先不说这个,现在的白鹇你是否满意?”
见他就是不肯说明自己的来历,戴之纹在心中轻叹一声,随即开口道:“我收回先前的话。这幅画,我留下了。”
“不愿意送给我了?”古易天似乎有一点意外。
戴之纹点了点头,声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天:“地上的七幅画,你可以任意挑一张拿走。”
古易天表示不解:“为什么?难道你想做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