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莺眉开眼笑道:“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吗?”
墨白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
墨莺疑惑的抬头,视野内,原本完好无缺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白光自洞口照入,渲染出一股破败感。
怪不得屋内突然亮了些。
原来是屋顶破了啊。
屋顶破了。
破了。
了。
。
墨莺眼神涣散,逐渐石化,在要晕倒之前,墨白将她稳稳抱住。
她面色坚强着,胸中缺气,断断续续的说:“没、没事,房顶……破了……修、修就行了,而……而且,这样还能看星星呢。”
看着墨莺心撕力竭的模样,墨白自觉有过的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龙人,他犹豫起来。
要不,还是吃了?
吃了,修房顶就不用花银子了。
……
今日,公孙长权又一次拜访了赵青松,这一次带足了厚礼,给足了面子。
“先生可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太傅大人,赵某愿意入京。”
“哈哈哈哈,青松先生果然是大义之人!”公孙长权满意的心情浮于言表,继而问道:“先生打算何时动身?”
“私塾再过几日便休学停课了,何日启程,太傅大人安排就是。”
公孙长权眯了眯眼,漠北的冬天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缩在被窝里躺尸。
躺尸也就算了。
如果能来个如花似玉的花魁当抱枕也是勉强可以的艰难度日的。
但那雪满楼的老幺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滴油盐都不进,真金白银摆在面前都不点头。
那一日只舞一曲的花魁也是,架子大的很啊,根本不把他这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中年美男子放在眼里。
公孙长权是去一次气一次!
奈何不能暴露身份,若不然他肯定要狠狠的将那老幺和花魁踩在地上,啪啪啪的打她们的脸,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攀不起!
他问:“先生的私塾什么时候停课?”
“七日后。”
“那就七日后吧,先生觉得如何?”
“这么急的吗?”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真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早些回去,也好早做准备。”
公孙长权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天气越来越冷,在深冬到来之前,越早越出发越好,我们得赶在春祭日之前回京。”
赵青松疑惑:“春祭日?”
“哦,忘记与你说了,陛下准备在春祭日让国师举办祭天法典,祈求上苍降下恩泽,祝他炼制不老长生丹。”
公孙长权面无表情,淡漠的语气里藏着深沉的怨念。
赵青松哑言。
求仙问道,长生不老。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天底下最华贵的人往往最容易对此深信不移。
荒了帝业,苦了百姓。
暗暗的叹了口气,赵青松听出了公孙长权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
“赵某明白了。”
……
凉都城北,林家大宅院里,暖阁中,茶碗摔碎声传出。
“二少爷,您息怒。”
“滚,都给我滚出去。”暴怒的公子哥气急败坏的指着送药的婢女们,“我不需要他的可怜,让他给我滚!”
“二少爷,大少爷都是为了您好!”
“我不需要!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暴躁少爷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送药的婢女,后者躲闪不急被砸了个头晕眼花,被其他婢女搀扶着离开了暖阁。
“砰!”
他仍觉不解气,又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砸在那滩打翻的汤药上。
一地破碎的瓷碗格外刺眼,他一挥衣袖,屋外立马有仆人进来收拾地面。
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两月,从最初的期望,到失望,最后绝望。
天知道这段日子他是如何走过来的,父亲的冷言相向,母亲怪异的眼神,兄长的冷嘲热讽,甚至连仆人看他都是带着同情和嘲笑!
这两月里,他没出过一次家门,他害怕,害怕在外面听见流言蜚语。
“林家二少,不遵礼法,伦理无道。”
“活该他不举,活该他无颜!”
“你看这个林家二少,就是屑哦,转眼就把人家小妾给抛弃了。”
“咚!”他狠狠的锤了下桌面,面色狰狞,破口大骂,“贱妇,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如此境地!你不得好死!”
身为男人,失去了尊严,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终日躲在这暖阁之中,连个婢女都不敢碰,简直是耻辱!
打扫地面的仆人低着头,不敢在暖阁内多待,动作麻溜的将碎瓷收走。
推门离去时,撞上了一位贼眉鼠眼的白胡子老汉,他急忙避让出道路。
“二少爷!”老汉形色匆匆的跑进暖阁,他回头看了眼推门离去的仆人,确认仆人走远后,低下身面色紧张。
林二少正在气头上,指着老汉的鼻子骂骂捏捏,“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二少爷,出大事了啊!”
贼眉鼠眼的老汉擦了把额上的汗水,他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什么事?天难不成还踏下来了!”
“不是,是……”老汉欲言又止,回头朝门外看了眼,附耳低声言语。
“死了!?”
“嘘~嘘~!”
老汉瞪大眼睛,嘘禁道:
“二少爷,小点声!
这件事现在官府压着呢!
我也是从我在官府的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的。”
“当真全死了?”林二少半信半疑。
“真的,全死了,而且就死了八个,全都是我找的那些人!”
老汉面色慌张,眼底带着惧意,他的声音颤抖,底气不足:“二少爷,会不会是小夫人死后化作怨鬼,讨债去了?”
“这世间哪来的鬼怪?休要胡言!”
“可、可是那些人都死了啊!”老汉哆嗦着,“一个不差!”
林二少脑子逐渐被老汉带歪,面色渐渐泛白,嘴唇哆嗦着,失了血色。
他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想要端起茶杯喝口茶压压惊,却是摸了个空。
桌上哪还有茶杯?
早已全被他摔碎。
“二少爷,我们该怎么办?小夫人不会今晚就来找我们了吧?”
老汉唯恐少爷不惧,继续说道:“我听我那个官府朋友说,那些人的死样都挺惨的,不是被掏心就是被挖肺,而且头都被砍掉了!”
他做了个向下指的手势。
林二少面色顿时更白了,裆下如有冷风拂过,惊的他寒颤不断。
“我、我听说官府请了个道人?”
“二少爷,您要去寻求官府庇护?”
老汉大急,忙摇头道:“可这样我们不就直接暴露了吗?要砍头的!”
“砍头砍头,砍你娘的头!”
林二少气急拍桌,欲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已软。
“你……你去!把那道士请来!”
他叮嘱老汉道:“记住,就说家里闹鬼,愿用千金驱邪买平安!和那些死人有关的事,一概不许提!”
“是、是,老奴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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