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秦梵带着车队入了城。
密封的车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关押囚犯的囚笼,囚笼内关着的,是浑身带血、蓬蒿满面的山贼。
秦梵打着哈欠,对聚拢上来围观的人群视若无睹。
昨夜过的漫长且劳顿,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现在他迫切的想要躺在温柔乡中补上一觉。
随着入城越深,围观聚拢的群众也越来越多,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抓的谁啊?这么惨。”
“我的天哪,那个人胳膊都被砍烂了,好残忍!”
“这么招摇过市,应该是官府的人,这些被抓的大概是贼寇。”
“贼寇?!怎么还抓活的,就应该全杀了!”
……
江流年走到秦梵身旁,他的白衣染上了血色:“秦兄,昨夜你可真是大显神威了啊。”
秦梵没好气的笑出声:“呵呵,江兄过奖了,我倒是觉得你更风光,那贼寇的首领被你按在地上差点打死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制止,此次剿匪可就算失败了。
江流年面色尴尬:“咳咳,我这不是没忍住,下手重了点吗?”
秦梵表示理解:“江兄侠肝义胆嫉恶如仇,难免下手重了些。”
江流年笑容满怀:“呵呵,秦兄过奖了。”
二人有一聊没一聊的闲聊着。
关于他们为何突然前去剿匪,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几日前,秦梵搭乘江流年的便车抵达了卞都,进城的那天,夜里城内刚巧发生了一件大事。
卞都主簿死了,新任县令下的手。
一夜间抄家灭口,没露半点风声。
凭借着江家的背景,江流年很快见到了县令,从后者口中得知,卞都主簿与山贼勾结,架空前任县令,横征暴敛,藏污纳垢。
俗话说的好,铁打的主簿流水的官,在这种局势不安的时代里,官员被下面人架空是常见的事情。
而卞都主簿之所以敢这么豪横,就是因为他在朝中有人有靠山。
只可惜是过去式了。
新皇登基,朝中臣子大换血,卞都主簿失去了靠山,陷入被动。
因为朝中政策,新任县令上位以后,气势汹汹的想干一票大的。
卞都主簿原本可以在东窗事发之前卷铺盖走人,可惜他舍不得自己的娇妻玉妾和万贯家财,慢了半步被抓住了马脚,最终身首异地。
从主簿的余党口中拷问出了山贼盘踞之地,新任县令果断决定,趁着山贼情报短缺,派兵清缴山贼。
江流年对剿匪很感兴趣,秦梵同样想为剿匪出一份力。
山贼盘踞深山老林,强攻乃下册,智取才是上册。
之后的事情,便是昨夜发生的了。
假扮送货人,混入上寨,从内部将其击溃。
总结来说,是一场简单而又顺利的胜仗,简单到可以一笔带过。
县衙门,新任县令亲自前来迎接凯旋而归的秦梵和江流年。
秦梵对新任县令的马屁不怎么感冒,将一切交给江流年后便离开了。
明明前段阵子还在当捕快和官员打交道,如今回归布衣竟对这种事情感到厌烦……
回到暂居的小院,秦梵麻溜的回屋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县衙门里,新任县令看着江流年,面色感激:“江公子真是帮了大忙了,下官不知该如何报答。”
“呵呵,我还要感谢县令大人您呢,能让我参加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江流年咧嘴笑着,对于他来说一个小小县令的回报,还真看不上,能打一架活动活动筋骨他就觉得很不错了。
“你要报答就去报答我那个兄弟吧,他这个人实在,就喜欢美女和酒。”
新任县令眼中闪过一瞬精光,待江流年离开后,他唤来管家。
“去,挑几个好看的姑娘给秦大侠送过去,洗干净点。”
秦梵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他累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原主的身体是有练底子的,比他前世牛掰多了,火气全开输出一整夜都不虚。
秦梵想出门去弄点吃食裹腹,前脚刚踏出屋门,直接愣在了原地。
“秦大侠,您醒了?”
“管家?这是?”秦梵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平静,看着院中一众青罗粉裙。
管家对秦梵拱了拱手,笑道:“这是县令大人的一点小小心意。”
嘶~~~
这是要谋杀我吗?
来到这个世界后,征战不止、日夜笙歌,秦梵自认已经从手游端成功转职pc端,并获得大师称号。
一对一绝对碾压。
一对二小菜一碟。
一对三还能反杀。
但一上来就送十个,秦梵不得不考虑县令是不是想要搞死自己,自己也没得罪他啊,难不成就因为没给他面子?
秦梵思考着,斟酌一番,试探着点了两个姑娘:“我只要这两个,其他的县令大人自己留着吧。”
管家瞅了眼秦梵点的两位女子,一个青涩伶人,一个成熟妩媚。
管家眼睛一亮,内心直呼:“好家伙,真会玩!”
眼看管家带着其余八位离开,秦梵松了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
眼瞅着留下的两位美人,秦梵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的问:“你们两个,吃饭了吗?”
“回公子,吃了。”回答的是成熟的女人。
“哦,这样啊。”秦梵走到二人身前,拉起她们的手,稚嫩与圆润,“进屋,爷给你们加吨餐。”
……
傍晚十分,秦梵提着裤带出了屋。
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就是肚子有些饿。
江流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道:“秦兄,起来了?”
秦梵:“找我有事?”
江流年:“关于卞都鼠疫,据说是有一位神医路过,及时发现并医治才得以控制住蔓延的势头,秦兄不感兴趣吗?”
“神医?”秦梵挑眉,“他在哪?”
……
隔离区,面色病态的病人眼神期许的看着灰衣人:“咳咳咳……神医,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灰衣人面色带着面巾遮住口鼻,他递给病人一碗汤药,淡淡道:“心态放平就好,把药喝了。”
病人闻了闻汤药的味道,扭过头干呕起来,病态的面容愈发苍白,他端过汤药,一咬牙,面色决然的一饮而尽。
隔离区外,江流年指着眼前的平房与临时营帐,扭头对秦梵道:“前面就是官府设置的隔离区了。”
离着隔离区还有一段距离,一股刺鼻的气味飘来。
“嗅嗅~”
秦梵鼻尖微动,面色变化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