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加了我?”草草吓了一跳:“尊上这是想再续前世未了情缘?”
戎葵表情复杂得看了她一眼:“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与少昊兄有一世情缘之事?”
“当然记得,我又不健忘。”
戎葵若有所思,看来草草什么都是记得的,在悬镜洞天之中丢弃的只是心中的情感而已。
“少昊兄此次下界,不许司命在命簿上为他写下姻缘。你在这命簿之中,是教授点化他学琴的师父。”
草草手上的瓜子哗哗落了一地:“尊上是在青帝那里喝多了吧?我又不会弹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教授点化他?”
戎葵耸耸肩:“这我就不懂了。”
草草哀叹一声,仰头倒在石凳后面的靠背之上:“尊上这是还记着我的仇,在玩儿我呢!”
戎葵一把将她拎起:“时候不早,赶紧把龙衣换下,乌鸦和锦鸡在凡间等候越桃娘娘多时了。”
草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说的是这事儿。慢着慢着,不对啊,现在尊上还小,我去了能干啥?”
“司命在那命簿中写着:琴师越桃,于白帝三岁时现身京城,以一曲《空木流霜》惊艳四座,名震全国,后隐居不出。待白帝十八岁之时偶然相遇,结下师徒之缘。”
“编!你们就瞎编!还惊艳四座,还名震全国!我能弹全就不错了,你们另寻高人行不?花界的牧念仙子就不错……哎哎,上神你别拉我。”
戎葵权当没听到她这些借口,直接领着她的后领口腾云而去。
临安城内,乌鸦和锦鸡干脆把知县家附近的一处酒馆买了下来,整日没个做生意的样子,只坐在门口干等着。看到戎葵领着头戴帷帽的白发女子匆匆而来,俩人差点激动地流下泪。
锦鸡打头迎了上去,朝着草草小声道:“内内,您阔来了!”
乌鸦忙向戎葵行礼:“上神辛苦。”
草草随着他们进了酒馆,找了个小间坐下,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怎样,君上几岁了?”
乌鸦道:“回娘娘,君上正好三岁。”
“好,那接下来怎么做?我什么时候,在哪里弹琴,怎么风骚绝伦,名动九州?”
乌鸦一怔:“这……司命没写呢。”
戎葵慢条斯理得坐在一边喝茶:“这要你自己想。”
“什么?我自己想?司命整日领着俸禄,不把这些都安排好么?”
乌鸦叹道:“其实本神君并非一个爱八卦的仙,只不过听说这届司命尤其擅写些儿女情长,宫闱斗争,豪门恩怨……那日他来长留山,君上命他删了此世姻缘,结果大半命簿就给没了,最后只大概列个纲领。
草草烦躁得抓了抓头发:“不行,你们得给我想个法子,不然我回去了。”
锦鸡神君赶紧笑脸迎上:“内内且么肥恼,我们阔以从残计议。”
戎葵忍不住笑,指了指锦鸡:“锦鸡神君,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从‘残’计议了,免得少昊兄白白在凡世走一遭。”
锦鸡面红耳赤,哈着腰连说“是是”,戎葵也不想为难他们,朝着草草道:“越桃娘娘不用太过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此处有乌鸦和锦鸡守着,我们明日便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