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认真道:
“一切要从兽潮说起。
兽潮是南境的一次灾难,不仅亡故了我的父亲,原本那些资历老道家底深厚的中小权贵以及地主都亡尽了大半。老一辈的中小贵族以及地主可是构建我南境统治的根基,我独自一人是无法管理好整个南境的,需要他们来协助我治理南境。他们是我的左右手,他们能回到原有土地帮我稳固流民,让流民重建家园恢复耕种,等到收获时替我收缴赋税,让如血液般珍贵的粮食钱财汇聚到我这里来,让我有力量重新建设南境。”
羊飞锁眉。“你说的这些跟你我之事有关吗?”
“有,当然有关系。”
艾伦道:“因为你和伊丽莎白都做错了事情,南境是我瓦卡古多家族的东西,这里只能有一个王,那就是我——艾伦·瓦卡古多!
虽然我接手南境时确实不成熟,确实差劲,但我自身代表着权利,我才是南境的王。”
羊飞不耐烦的打断他。
“谁他娘的要听你胡言乱语,你最好跟我讲重点,我对你的感官可不好!”
艾伦:“哈哈,兽潮结束以后我爸死了,我刚刚上任,过度悲伤的我并没有执行公爵之责,没有有效运用手中的权利。
王没有认真工作,但底下的臣子臣民却需要吃饭生活,他们惊慌,他们着急,他们想做事情,这时伊丽莎白出现了。伊丽莎白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她能代表瓦卡古多家族,她能我行使权利,她能代表我向下发号施令……”
羊飞怒道:“难道她做错了吗!?你站在这内城之上往下看看,这石堡现有的繁华是你治理出来的吗?是伊丽莎白!是伊丽莎白治理出来的,你一份力都没有出。你一个没出力的人反而在埋怨真正做事情的人,你恬不知耻!”
艾伦也生起气来。
“是,南境现有的繁华是她伊丽莎白给治理出来的,她出力最多,结果虽好,但她就没有私心吗?
她身为我公爵瓦卡古多家族的一员,站在所有南境权贵的制高点上,应该先向南境的权贵阶级传达命令。哪怕大灾之后可用的权贵甚少,她也应该通过其他中小贵族以及地主治理南境,通过他们再次构建遭受破坏的统治阶层,维持家族统治秩序。
而她在治理南境时是怎么做的?因为大多数的中小贵族以及地主都不合乎她的心意,她就完全不用。她另起炉灶,在泥腿子平民之中选贤举能任免职位,她在损害我南境老权贵们的利益,她在损害我瓦卡古多家族的立身之本。”
羊飞怒骂:“放你娘的狗臭屁,那些中小权贵什么德行你能不知道?有骨气敢反抗的都死在兽潮里了,活下来的全是些贪生怕死的小人,那些只会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垃圾权贵也配做官?他们除了吸取民脂压榨民膏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他们就是一帮子蛀虫,你艾伦脑袋是不是有病,靠那些蛀虫你能治理好南境?你能在短时间内将石堡城变成现在这样?”
艾伦也怒道:“你不是统治者你知道个屁!人民是什么?人民和洒在田地里的种子没有区别,都是用来收获的,南境收获多少不是根本,根本在于给我打工治理土地的人是否对我忠心不二!”
他直视着羊飞道:“南境的众多老权贵尽管各有拙劣,但他们懂规矩,做事慢一点无所谓,能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是我,刚上位也是什么都不懂,但我们有知识有文化,稍加磨练就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在这方面伊丽莎白做错了,如果伊丽莎白什么事都不让他们做,他们就一直都是酒囊饭袋,一群对我瓦卡古多家族忠心不二的酒囊饭袋。
伊丽莎白不任用这些识文断字知晓文化礼仪的贵族,反而任用的那些平民泥腿子,虽然平民的执行力比这些权贵要高,但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心有力就能做好一切,他们一直在破坏规矩,在破坏旧有的统治秩序。”
羊飞气鼓鼓的鄙夷道:“看来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
艾伦则是大笑:
“哈哈,你以为伊丽莎白就是好人吗?以为她就是纯真的吗?
她只是看中了你的天真,她在利用你。
她比谁都聪明,南境现在的局面是她一手促成的。她让原本和平的石堡城里暗流涌动,她狐假虎威借助我瓦卡古多家族名义在创建自己的势力,她成功了,南境已经逐渐形成两股势力,一股是以我为首的旧有统治秩序,一股是以你与伊丽莎白为首的新兴平民阶层。
告诉我,伊丽莎白这样做是想闹分裂吗?”
“只有你是这样想的。”
羊飞冷冰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