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但这一刻托马什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从未如同今日这般对于一杆旗帜感到刺眼,从未如同今日这般想要彻底毁掉一展旗帜!梅里显然是在不知对方虚实的情况下夸大驻守在军营中的兵力数量以达到震慑对方的效果,可没存在。
这个曾经被他们不屑一顾的名字在此时已是成为了他们视作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谁也不敢笃定这些由各族青年组成的军士会在那位异类扈从的带领下做出怎样令人惊骇的事来,是叛乱还是完全像一名残暴的独裁者那样将埃尔平完全置于他的掌控之下。但可以预知的是不管是这两种间的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局面,眼下必须有人站出来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才行!!!!!
终于,在一片紧张的出气声中一名牧师迟疑着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我好像没有看到那名叫做埃尔斯的军士。”
“我好像也没看见他应该并未身处这队列之中!!!”
“对,他不在这个队列中!!”
“是的,我能够确信他不在队列中,我前些时候还为他做过包扎!他绝对不在这个充满了罪孽的队伍中!”
这名牧师的迟疑开口算是为廊道上的众位牧师起到了表率作用,接二连三的,牧师们都一一肯定了这个答案,这也让众人打心底里长出了一口气,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尽管这名叫做埃尔斯的军士名声不显,只因为在前番坚守城头的战斗中因功军职才略有攀升,但眼下他们却是无暇在挑三拣四了。
众人不禁纷纷盘算着只要寻到这埃尔斯,加上他的身份与自己等人的支持,煽动,要想拦住那该死的杂种还是有些可能的。
至少这比束手就擒要好上许多。
就连最为顽固的年长牧师也是在闻听此言后快速一抹干渴的嘴唇急声道:“找到他!我们必须要找到他!我们”
他的眼中闪动着急切的火光,本是要让不顾一切地寻找这名叫做埃尔斯的军士,可话到一半他却仿佛是被谁一把扼住了咽喉般半晌说不出话来,脸颊涨得通红,脖颈微微抽搐,显然是愤怒惊骇到了极点。
这当然是让正欲遵照此言快速行动起来的牧师们感到疑惑,可当他们忍不住顺着这名长着的目光望去时,却是无一例外皆是呆立当场。
寒风中一名身披甲胄的年轻人捧着一把大剑走出了主堡,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他径直走到最前方将那大剑举过头顶向着身处队列最前方的男子递了过去。
对于那名男子,牧师们并不陌生不料一切真如自己先前猜测的那般,大部分的实权派将领都已被骑士团的嚣张给激怒,眼下即便是再对那克伦西纳不满也暂时压了下去,将其视作家族内部矛盾,不愿将其交出。好在西蒙的准备到底是妥当的,摸清了这些实权派将领的想法他也就好表态了。
果然西蒙这番早已有所准备却依旧慷慨激昂的话语一出立时迎了个满堂彩,不仅是本就支持他的将领们,就连站在对立面的将领也看他顺眼了许多。
打铁趁热,眼见局面对于自己有利,西蒙当仁不让的走到了最前方,凝声道:”现以探明骑士团大部队已至罗斯托克城外,港口之重不容有失,既遇此番族长病重,便由我亲率五千人驰援,还望各位将军能够稳定后方,以免狼子野心者对家族不轨!“
西蒙此话一出周遭皆是一静,他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眼下之意便是他亲自上阵驰援罗斯托克,让支持自己那位小血亲的将领们恪守边疆,以免其余家族势力趁火打劫。
这无疑是一次极为果决的政治豪赌,一旦成功大胜骑士团不仅扬了家族声威也能让他大幅度提高声誉,还能够顺势接手罗斯托克,而失去了克伦西纳与罗斯托克的支持,恐怕就再没有几人能够阻止他了!如此可谓一石三鸟,但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一旦失败,那对他而言必将会是沉重的打击!
精锐军队,众将拥护,名声名誉都将大打折扣。
一念及此梅里等贵族回过神来后都有些迟疑,想要开口劝阻,可西蒙心意已决又当众宣布哪里是能够收回的呢?众人只能够各怀心思的散去,依照西蒙之意准备。
罗斯托克城外五十里,条顿骑士团大营,夜。
这一个月来雷奥可是够轻松的,当日在觐见了施瓦茨之后他便依照其令略带几分疑惑地将埃尔平要塞中等事尽数托付给了荣格,埃尔斯两人,自己则是连同着布里吉特一道随军一路进入了西波美拉尼亚行省。
他二人起先本以为施瓦茨将会做主与波美拉尼亚人进行谈判,逼迫其交出此处出兵的幕后主使者,戳破其与波兰人的合谋计划。可施瓦茨的做法却是将两人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一丝想要与阿波德利特家族谈判议和的意思,反倒是一路挥军连克五座要塞,两处城镇,硬生生斩首数百人,俘获近千!
而这些对于俘虏们,施瓦茨也没有要将其当做筹码的意思,几乎是在立刻略一转手就派人押送回了普鲁士。
总之就是一副要征服阿波德利特家族的意思。
这可是将雷奥两人雷得不轻,毕竟他二人都明白现如今骑士团面临的是个什么形势,一直处于胶着的诺夫哥诺德人,已经撕破脸皮的波兰想到的是这名年轻的指挥官不仅没有丝毫料想中的惊慌失措,反倒是笑眯眯的说出了一句让自己众人感到恐慌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