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刘家卸磨杀驴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呀,我要是不同意的话,是不是这会就有刀斧手冲了进来了?是不是我府中家眷也已被大人控制住了?黄双,你这嘴我是该夸一声还是骂几声娘呢?”
宋祜话音刚落,便冲进来一群手持刀剑晃的人眼睛生疼的披甲锐士,连同面部都防护在内,一双双杀气凛然的森寒眼眸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只待孙敖一声令下便有人要血溅五步。
在座中有胆小之人顿时吓得不轻,惊慌失措下,丁零当啷的杯盏打碎声更显刺耳。
孙敖不理会宋祜的话,只是微笑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将军前段时日可是携美游玩的很开心?我虽不知船上究竟是何人,不过那船最后往对岸去了可是做不得假,对此将军想要作何解释?战时通敌可是形同叛国,将军不会忘了国本吧?”
宋祜缓缓扫视了一眼在座之人的各种神情,啪啪啪鼓起了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位弟兄,我宋祜平素的为人如何,大家心中有数。清远李家为何自立,那篇檄文天下皆知,孙敖啊孙敖,你孙家如此为刘家卖命,今日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宋祜拿下,异日你孙家又何尝能得以善终?”
“众位弟兄,就这一道不知真假的圣旨就想将我打下大狱,我宋祜就算抗旨也会不尊,我再多问孙大人一句,这些跟我出生入死守的重泉关不失的弟兄,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宋祜的一席话顿时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更有数十人义愤填膺,围拢在宋祜身前,大声喧哗起来。
“就是,老子在前线卖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躲在京城享太平,关我们守下来了,你们过来摘桃子来了,还想将宋将军关进大狱,去你娘的圣旨,敢动宋将军一根毫毛,老子跟你们拼命!”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对圣旨持怀疑态度,孙敖眼神渐渐阴沉下去,宋祜收买人心的手段确实有一手,瞥了眼蔡佛如,却见他一直紧盯着宋祜身旁那个叫黄双的副官不放,而且神情越来越难看。
只见黄双抬起头朝着蔡佛如阴阴一笑,那笑容邪魅至极,令人不由一股恶寒,蔡佛如心中暗叫糟糕,却已然来不及,一股深深的恐惧跟无力感从心底开始蔓延,他自忖身份境界,一时未加提防下,不知何时着了道,此刻再升不起丝毫反抗之心,即将沦为一具傀儡。
宋祜笑看着神情越来越狰狞又逐渐归于平静的蔡佛如,突然笑了起来。
“孙敖,你想学我宋家先祖那场杯酒释兵权的戏码,可惜没学到家呀,这里是重泉关,不是你孙家所在的京城,今日我既然敢来参加这场鸿门宴,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为何你派出去那些控制在座这么多人家眷的兵士怎么一个都没有向你回报情况?”
听闻宋祜的话,孙敖顿时面色巨变,不过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了,脸色一狠,大喝道。
“杀!”
四周的甲士得了孙敖的命令,齐声呐喊,气势如虹的向前推进,却听见极为清晰的‘噗’的一声,那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孙敖满脸不可思议的转过头,颤抖着指点着蔡佛如,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后,倒地不起。
发号施令的守备大人被一同前来的武部判官给杀了?这种情形,不止在场的将官们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便是杀声震天的甲士们也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敖假传圣旨,实则他才是与妖族相通之人,幸而我明察秋毫,才不至于冤枉了在座的所有人,现孙敖伏诛,有受其蛊惑者既往不咎,助纣为虐者杀无赦!”
蔡佛如低沉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耳旁,这反转的太快,一些人半天还没回过神来,一众甲士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刀剑跪地求饶。
宋祜看向一旁抱着双臂好像看了一场好戏的黄双,欣喜之余是抵挡不住的畏惧感,蔡佛如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如今掉转刀口一定是黄双捣的鬼,至于蔡佛如是之前就已经是黄双的棋子,还是就在刚刚才成为黄双的傀儡,不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宋家与这姓黄的合作不是长久之计。
“宋将军在担忧什么?你放心,我黄家与宋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可以保证,至少在船靠岸之前,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位宋家子弟下手,不知宋将军觉得我这承诺怎么样?”
被看破心思,宋祜嘿嘿干笑一声,望向倒在血泊中已没了气息的孙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刺破屋顶,要传遍重泉关,更是要向世人宣告。
属于宋家的时代来临了,宋家必将再度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