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我武大郎不缺媳妇,就算要娶,我也自己挑选,哪里需要你们指指点点!”秦牧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顿落到屋里的每个人耳边,震撼人心。
张大户夫妇第一反应就是:“这武大郎一段时间没见,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放着这么一个送上门的俏娘子不要?!”
第二反应就是,事情不妙了啊,这事情是翰林大人亲自吩咐下去的,如果办不成他的脑袋瓜子就要落地了。
张大户此时仗着有钱有势,巴结官员,鱼肉乡亲,暗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龌蹉,只是没人追究到底罢了。
就在两天前,在家中母老虎的威迫下,他放出了要贩卖丫鬟的风声。哪里知道,就这么把路过此地,在清河县游玩的翰林大人招来了。
张大户还记得翰林大人让手下得意门生手持令牌,亲临他的府上,说得那一番话:“张富贵,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懒得追究。”
“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是……”张大户生怕惹怒了翰林,一声令下抄了自己家,此时低着头,屏声息气问道。
“这些年你和你老子收敛的不义之财不少吧?听说你府上有个精通琴棋书画的美丫鬟?”翰林使者漫不经心问道。
张大户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毕恭毕敬道:“草民愿奉上八百两白银,给翰林大人回家路上布施之用;草民府上有一出落得别致的丫鬟,叫金莲,可以照顾大人……”
张大户的话还没说完,翰林使者就摆了摆手,打断他说下去:“不必了!”一听这话,张大户吓得腿都软了。看这样子,自己的家业恐怕保不住了。
幸好,翰林使者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张大户送武大郎二百两白银,将潘金莲送与武大为妻。
张大户经过了这一惊一乍的过程,哪里敢不答应,还嚷嚷着:“好的好的,一切都听大人的。至于二百两也是小事,小人再添五十两,凑个二百五给这武大又如何!权当做金莲的嫁妆了。”于是乎,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你骂我?你这人怎么这样,要知道就连老爷夫人都没有……”潘金莲凤目微湿润,有些委屈指着秦牧。
想她潘金莲也算个颇有姿色的人儿,承蒙翰林大人赐婚,本以为这武大郎会感恩戴德接受这婚事,却不想这人居然还看不上自己了?再说他与这武大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怎么就招惹他这般不待见。
秦牧嘴角微翘,阴郁望着她:“怎么,你还想说连你主子都没骂过你还是怎么着?看来你们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这群人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请吧!”
潘金莲气得凤目一瞪,一跺脚就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说,呆在那儿生闷气。反正是翰林大人赐的婚,现在她不受秦牧待见,又是委屈又是无奈。
张大户夫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模样,这武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嘛,两人面面相觑,无语了。
最后还是张大户说出了原委:“武大,这婚事你答应下来就是了,皆大欢喜;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我。”
秦牧听到这话,嘲讽一笑:“哦?怎么你张大户还能逼婚不成?也对,你一个大富人家,我一介草民,实力相差甚远,我好怕怕呀!”秦牧身子还往后缩了缩,装出一副害怕模样。
“唉,武大,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两天前,翰林大人的得意门生来到……”张大户轻叹一声,讲事情娓娓道来。
“这么说这婚事是翰林大人赐下的,我还真不得不结咯?”秦牧坐在椅子上,一脸懵圈,颇有几分搬起石头砸自己得脚的感觉。
张大户说到一半的时候,秦牧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原主武大郎为人懦弱,踏实卖烧饼为生,和翰林大人根本不可能有交情。唯一的解释得通的就是,前段时间秦牧从清河里救上来那小娃娃了。
从那贵妇人的穿着打扮和出行的阵仗,估计是翰林大人的正妻或者是小妾吧。那红肚兜小娃叫其娘亲,那么自己救了翰林大人儿子,为了报恩这大人物就赐予了自己这一桩婚姻?
“真特么狗血!”秦牧愤愤不平一拳砸在桌子上,自己千方百计躲开潘金莲,本以为可以不再和其纠缠不休,谁知道兜兜转转又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