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敢带你去任何地方。”秦牧慎重考虑道,虽说那个“见双方父母”的任务已经发布到秦牧这边。
但身为摆渡人,有些东西,更应该听从内心的选择,而非被奖励驱使前行。那样子,不是秦牧想要的。关怀入微、怜悯之心……是比利益更弥足珍贵的财宝。
“我没事。”贝拉坚持着:“无论如何,你的家人都会认为我有病,这有什么区别吗?”
秦牧估量了片刻女孩的神情,缓缓说道:“我特别偏爱你现在这种肤色。”他出乎意料地说道,女孩愉快地脸红了,赶忙看向别处。
“看,我会竭尽全力不去想我将要做的事,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贝拉问道。
“而你在担心,不是因为你将要见到一屋子的吸血鬼,而是因为你认为那些吸血鬼不会喜欢你,对吗?”
“没错。”贝拉立刻答道,掩饰着自己对他漫不经心地说出“吸血鬼”这个词的惊讶。
秦牧摇了摇头:“你简直难以置信。”
直到秦牧开着贝拉的卡车,开出镇里的主街区时,女孩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们开过架在多瑙河上的桥,开向通往北部的道路。房屋飞快地从我们车旁掠过,渐渐变得不那么密集,房屋主体也变得越来越巨大。
然后,车子把所有的住家,都抛在了身后,开进了云雾缭绕的森林。
贝拉还在试图决定是要开口问还是耐心等待的时候,秦牧忽然掉转车头开进了一条没有铺着柏油的路。
这条路没有任何标记,在一片蕨类植物中隐约可见。它蜿蜒蛇行着穿过一颗颗古老的树木,森林在路两旁侵蚀着我们的视野,让我们只能看见路前方几米远的地方。
然后,又开过数英里以后,树木变得稀少些了,他们已经出现一片小小的草地上了,事实上这是卡伦家族的私人草坪。
但是,森林里的幽暗感并未消散,因为有六棵未经修剪的雪松用它们广阔的绵延的枝叶荫蔽着整块草地。这些树撑起了它们保护性的树阴,一直绵延到房屋的外墙上,那外墙凌于树荫之上,使得环绕着房屋一层的深邃的门廊显得有些陈旧。
贝拉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她原本幻想着,绝对不是这样的。这所房子经久优美,也许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它被粉刷成一种柔和的,有些褪色的白色,有三层楼高,四四方方,很是对称。门窗都是最初的结构,或是修旧如旧。
贝拉的卡车是这里,所能看见的唯一的一辆车子。附近传来河流的声音,就在不远的某个地方,隐藏在幽暗的森林中。
“哇噢。”贝拉感慨道。
“你喜欢?”他笑了起来。
“这……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秦牧拉了一下女孩的马尾的末梢,轻笑起来。
“准备好了吗?”他问道,打开了女士的车门。
“一点也没有——我们走吧。”贝拉试图大笑,但笑声似乎卡在了她的喉咙里。女孩不安地撩了一下发丝。
“你看上去很可爱。”秦牧轻松地拉起女孩的手,完全不假思索。
他们穿过深邃的树阴,向门廊走去。秦牧能感觉到贝拉的不安,他的拇指在女孩的手背上打着圈,安抚着她镇静下来。
秦牧为她打开了门。
屋里更加惊人,甚至比屋外还要出乎意料。屋里非常明亮,非常开阔,非常宽敞。这里原本应该有好几个房间,但一层的大部分墙壁都被打通了,变成了一个尤为广阔的空间。
屋后面向南边的墙壁被全部替换成整块的玻璃,而在雪松的树荫之外,绵延着的草地上,一条宽广的河流展露无遗。一座宏伟的回旋楼梯占据了房间的西面。墙面,高高耸起的天花板,木制的地板,厚重的地毯,全都是各种色调的白色。
就站在门口的左边,站在地板上一块升高的部分,在一架巨大的平台式钢琴旁,等着招呼他们的,是爱德华的父母。
当然,贝拉之前见过卡伦医生,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被他的年轻,他可恶的完美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