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执意拦住我的话会死的,你阻止不了我。”芬里尔看着这个金发飞扬,满脸锐气的年轻人,站在凋敝的笔直水杉群中央,也不住的为他的气度赞叹。
“但这是我的任务,我无法因为预料到失败而停止它,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后退。”爱德华挥动自己的剑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连潋滟的剑光也都好像是金色的,同他一样高贵的不肯低头。
他如同守着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守住了那条退路,狮子不能失去他的领地,失去了他就不再是狮子。
“肖恩,你带着格兰特走吧。”
那些雄武没哪一点是假的,却没想到本人已经抱着这样的觉悟。
“爱德华,很感谢你这么说,我也很想保住自己的命。甚至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逃跑,但我不允许自己被你花如此大的代价所拯救,这样我一辈子都会不安。”肖恩挥舞着艾斯特斯靠了上来。
他一直信奉着自己的命自己把握的原则,到死的时候都不肯让出。
芬里尔的笑意始终不变,甚至有点欣慰这些年轻人的表现。
没有招呼,爱德华和肖恩却一起开始出剑。在平日,多人间的混战演练已经再熟悉不过,即使没真正的配合过,但身为队长所积累出的战术素养,让两人默契度不逊于多年老友。
爱德华先出的剑,肖恩也很确定是他出的剑,那种速度肖恩自问是躲不开的。
可芬里尔明显不是肖恩,他如此有恃无恐不会成为笑话。
那把本来在刀鞘的短刀被拔出,打在剑的一处,瞬间把攻势化解了,刀继续缠了上来,如同轻击齐特琴的玩闹,撞击出叮铃的乐响。
每一次爱德华施力想重新抽回剑,力道却在起始处被破坏了。
玩闹一样,所有东西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下,爱德华就像被定住一般,任由对方在他的剑上游走,差点砍在他的手上。
十寸长的短刀就这样擒伏了如巨龙般的长剑。
肖恩看到这一切,他马上握剑一个势大力沉的下劈,打断了芬里尔。
耳边却传来了对方的轻语。
“不留后路的攻击,都是大忌。”
芬里尔一脚踢在了肖恩的侧面将他踹飞,其力度之大把后面的一棵桉树撞断,吱呀的倒下。
穿过后方,保护自己的动作如一个球一样在地上不停翻滚,等他缓过气来呕了一口鲜血。
这本该是由爱德华弥补的失误,因为双人的围攻讲究切换的时机,这样可以不考虑防御而发挥每个人最大的力量。
肖恩终于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什么,因为爱德华的手上有一抹刺目的鲜红,他弃了剑,不得不弃,不然手指都会被切断,而急迫的肖恩当时什么都没有察觉。
骑士将自己的剑丢弃是耻辱,但肖恩从不曾想过这份耻辱会降临在这个阳光一样的男人身上。
芬里尔看到这样的情形,还不忘笑着嘲讽:“剑都握不住,如何实现自己的誓言呢?”
“你们在技巧上与我差距还是太大,更别说力量了,我承认你们是可造之才,假以时日一定成长为不输于我的人。”
压倒性的差距,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比大人与小孩的玩乐都要不如。
热血退去后,肖恩才真正意识到这一次是如此接近死亡,在对方随意弹指间,就会让自己这样算不上壮烈的死去。